恩,謝謝,我還有事。
……
唐青看著手機,那種感覺很難受。就算你不喜歡我,也可以不用這麼冷漠吧,也不用這樣……
唐青狠狠的在雪地裏亂淌,他使勁踢著雪麵,把每一個字都踢亂,本來平整的雪地被弄得起起伏伏,雪水融化冰冷著唐青的腳,就如唐青的心,終於操場變得一片泥濘,再也不複美感。
後來,唐青病了,重感冒。
從那之後,唐青再也沒有正眼看過白雨荷,仿佛她是空氣,白雨荷是否能看見唐青呢?不知道。但是其實唐青的視線從來沒有離開過白雨荷,他熟悉她的動作,走路的樣子,隻不過因為很久沒說過話,他忘記了她的聲音。
說到底,自己還是放不下啊。如果真的完全不在乎,幹嘛在後麵偷偷地看著她?
唐青收回自己凝望的目光,怕被別人察覺到。
……
“唐青,誒,我叫你呢,最近你怎麼老不說話?”
“恩?”唐青呆呆的回頭,看著那個坐在他後麵的女孩。
說話的女孩並沒有看他,她低著頭,寫著卷子上的題目,然後又一句話飄來:“感覺天天好像有人欠你兩百吊錢一樣,咋了?”
唐青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在說我?”
“沒說你,我在說鬼啊。”
“我?我怎麼了?”
“嗬,你不是真的那個啥,白雨荷那個事情打擊到你了吧。”女孩抬起頭,撇了撇嘴。
“哈?沒有啊。”
女孩一笑,“我就知道不會,你這個樣子不像是為情所困。”
唐青疑惑道:“你還知道為情所困是什麼樣子?這麼有研究?”
“沒,我隻是覺得你並不是傷心,而是你這個人變冷漠了。他們還說你是被打擊到了,所以變的很奇怪,我看,你隻是完全不在乎別人。”
“我有不在乎別的麼?都是別人不在乎我吧。”唐青淡淡的說道,透著一股子酸氣。
女孩轉著筆,說道:“我舅舅是殯儀館的,我姥姥老說,他要是很久沒回家,一回家,眼神很冷漠,看誰都跟看死人一樣。你這眼神,比我舅舅還厲害,對!就是現在這樣。”
說著,女孩掏出一個小鏡子,放到唐青麵前。
有些微卷的頭發半長不長,嘴唇上長著些小胡子,鼻子上的傷口早已經看不見了,變得光滑。
但是這眼睛?
這假皮膚還真是巧奪天工,完全看不出有什麼不妥,鏡子裏左眼球和右眼球一樣,沒有神采。右眼沒有生氣也就罷了,可是這左眼?唐青拿起女孩的鏡子,看著自己的左眼。
無光,死氣沉沉,沒有希望,沒有陽光。這樣的眼神誰看見了也不會喜歡,也不怪別人猜測唐青是被打擊了。
不過,唐青還發現了不一樣的東西。冷漠,陰沉,殘酷。
自己血肉構成的左眼裏,什麼時候充滿這些情緒的?唐青盯著自己的左眼,瞳孔像是一個黑洞,黑暗深邃,吸收了一切光明。這種陰冷的感覺令唐青打了個哆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