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把視線從自己的左眼上挪開,又控製不住的去偷偷瞄向鏡中的自己。那個自己還是自己麼?
女孩見唐青麵色凝重,又低下頭去寫著數學題,不再理會唐青。
冷漠?唐青腦中好像抓住了什麼東西,他冥思苦想,終於找到了那個線頭。自己從一開始殺人的時候,就沒有手軟過!
對!就是這個!
第一次是對付那個比較弱小的色欲,雖然後來心裏不太舒服,但是並沒有什麼恐懼,惡心這些反應。
就算是,當時動手的時候,自己已經不是自己了,那第二次呢?工地那次死了那麼多人,當時心裏隻有憤怒,就算是絕望,也是那麼平淡的絕望。就更不用說後來在工廠的行動了。
自己哪一次有過一個真正的,這個年級的都市人應有的反應?莫非書上寫的都是騙人的,那些當兵的第一次見到死人或者殺人,嚇得都尿褲子?我唐青天生就如此堅強?
這何嚐不是一種冷漠,好像,自己天生就見過這些場麵。
……
唐青,你是誰?這麼平凡的你又能是誰?
……
傍晚,下午的課已經結束,唐青不想去食堂排那個長隊擠著吃飯,正好他也好久沒有吃校門口外的章魚燒了,於是他順著人流,走出學校。
突然他的目光掃到了一個醒目的目標,她怎麼會在這裏?白雨荷,是了,還是她。不過她不是應該從學校另一個門回家麼?是要去買書麼?
不像啊,她沒有往那個方向走,那她到底是?這是,旅館!
難道說……
唐青心中的感覺如五味雜陳,說不出具體是個什麼味道。他自嘲的笑了笑,管她呢,女人嘛,能有幾個貨色?怪不得她臉上沒有憂鬱,其實估計是滿心歡喜吧。倒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挑地方都這麼大膽,直接在學校門口,看來也是不在乎。
心中一氣,肚子也就不是那麼餓了,唐青扭頭就想回去。但是又覺得,堂堂一個連惡魔都殺的了的男人,就為了這麼點事情連飯都不吃了,太掉價了,於是又恢複步伐徐徐前行。
白雨荷臉色蒼白,她感覺她緊張地臉上的皮膚都硬邦邦的了。希望沒有人看見吧,但是路上有這麼多人,怎麼會看不見我呢?
罷了,這輩子我也幹淨不了了。他們都說我是個水性楊花之人,都罵我看上人家的錢,欲擒故縱。
我到底得罪了什麼人麼!讓我受這樣的苦!
白雨荷牽強的衝著小旅館前台的阿姨笑了笑,扭頭就往樓上走。一層,兩層,到了。
眼前兩個小混混模樣的人站在一間屋子門口,似笑非笑的看著白雨荷,說道:“峰哥在裏麵。”
“在裏麵?在裏麵做什麼?有什麼事情出來說!”白雨荷下意識退後一步,她警惕的防禦著這些人可能的下一步行動。
“峰哥說了,裏麵說話,峰哥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其中一個混混說道。
白雨荷畢竟是個沒經過事情的女孩,她看對方臉色平靜,但是又不容置疑的樣子,覺得拗不過對方,於是把書包抱在懷裏,飛快的閃進屋子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