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公公說道:“都城府府尹來報,不出王上所料,王庭外圍出現一位身穿白裙麵容姣好的年輕女子正在協助都城府與刑部緝拿七玄勢力。”
“嗯。”
聽到這個消息玄王蘇允文輕抿一口茶,總算有好消息了,有他在就掀不出什麼亂子,瞧了一眼身前人道:“杜公公就別憋著了,年歲也不小了,在傷了身子。”
杜公公當即拜下,“老奴,謝王上關懷。”
爬起來一臉諂媚,“怒奴鬥膽,王上,淮候此刻不過垂死掙紮,外圍之賊盡是些小魚小蝦,為何還要用計逼出衛疏林師徒呢?”
“這……是否有些大材小用了呢?”
“你呀,太輕看孤這個弟弟了。”
“難道……淮候還有後手!?”
玄王狹長的眼眸盯這手中玉杯,細細把玩。
“誰知道呢?”
“不過,敢大大方方的進都豈能沒點倚仗?”
“隻憑那幾個九品?”
“怕是不夠看。”
嘶!杜公公倒吸一口涼氣,天下一流的九品高手在這位口中居然被說的如此輕描淡寫,您的胃口究竟有多大?
“所以衛師就是王上製約淮候後手的下一步棋,而他徒弟則是引導衛師不得不參與進來的火引。那王上如何確信,衛疏林的弟子定會參與其中?”
玄王把玩手中玉杯。
“他早已不是當年的衛疏林了。”
“身為王,自有識人之明。”
“奴,明白了。”
“你不明白。”
一聲嗬斥,萬籟俱寂。
杜公公抬起的頭狠狠砸在金磚之上,頭破血流。
玄王將杯子放置於台麵上,本身散發出一種深沉的孤獨,無人可懂孤獨“等著看吧,台子,孤已經搭好了,戲,才剛剛開場。”
“七弟,千萬別讓孤失望。”
福臨宮內,四殿下瑾與陳棲年元帥緊緊注視著西閣廢墟處,“陳帥,周將軍一人犯險不會有事吧?”聽說王上非常器重這位新來的年輕將領,若出事,他可擔待不起。
陳棲年擺手道:“還請四殿下安心,崇光非尋常人也。”
正殿內,太子蘇穆閉目養神與紛紛擾擾的百官成鮮明對比,而二殿下蘇姬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從今往後他又多了一樣追求,“衛清秋,這個名字本殿記住了。”
很快。
周崇光持槍從煙塵中退出,臉上多出一道劃痕有鮮血溢出,在地上滑行出大約七八丈的距離依舊不停直至撞在牆壁上才頓住身形,神情不好看顯然並不輕鬆。
“來了!”
陳棲年抬手示意,四周院牆之上弓手紛紛瞄準。
視線中,一道人影緩步走出,服飾未變隻是換了張麵孔,中年模樣,一頭黑發打理的井井有條發冠高懸,麵容俊朗卻透露著滄桑,麵對數百利箭依舊坦然。
率先開口道:“陳棲年,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沉不住氣啊。”
陳棲年不曾搭話,隻是麵容越發謹慎。
四殿下瑾仔細打量身前人,在他還未出生前淮候便叛逃了玄國,他從未見過其本人。
“這便是淮候。”
淮候也注意到了他,“你是我的子侄吧。”
禮法不能廢,何況淮候依舊是大玄侯爺,並未除籍,四殿下瑾抱拳一禮。
“見過淮候。”
“哈哈,相比淮候,我更希望你能叫我一聲叔叔。”
淮候麵容和善,若非證據確鑿實在不像叛變大玄之人。
“四殿下,休要與他多言。”
陳棲年一揮手,四周箭矢紛紛離弦,與此同時煙塵中再次衝出一道身影,手持鐵鞭驅使如臂,將淮候護在身後,箭矢臨近還未碰上,便被強而有力的勁道彈飛。
全身骨瘦如柴的男子,看上去仿佛隻要風大些就會被吹倒,麵黃肌瘦,雙眼深深陷入眼窩之中,看起來無精打采的模樣,一手純鐵鞭卻使的出神入化,七玄宗,九品高手,莫枯。
陳棲年輕疑一聲,這箭的力道似乎小了許多,即便是九品高手三番兩次硬悍,不該這般輕鬆。
猛然驚醒。
轉頭望向院牆處,隻見原本神采奕奕的弓手,一個個神情恍惚宛如下餃子般接二連三院牆上墜落,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