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了很久，最終雙眸鎖定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大小剛好可以坐下，用手背擦了擦粉麵上細密的汗珠，爽朗一笑，還真有點粉膩酥融嬌欲滴的味道。
將【承霜】擱置一旁。
撐起雙臂，椅靠在石頭上，絲裙若綻開的花蕾向四周散開，露出線條優美的小腿，溫潤白皙。
迎風而坐，整個人三分清麗七分灑脫，兩個小夥子不自覺吞了吞口水。
“呼～，終於能歇會了。”為了製服這些七玄黨派的可卻是費力清秋不少力氣，“真不知淮候究竟是從哪裏找來的這麼多人呼呼啦啦一把片。”
吐槽兩句，反應遲鈍的清秋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姿勢好像有些不雅，臉不紅心不跳，一本正經端坐在石頭上將小腿重新收回裙子裏，微微幽怨，沒之前舒服了。
都怪他們。
這倆人怎麼一直看著我？
怪不自在的。
喂！
你們很閑嗎？
沒看到那邊有很多人等你們去抬嗎？
當然她可不敢直接這麼說，畢竟人家是有背景的，“那個，兩位大哥……”
風兒襲過，吹起耳邊幾縷秀發，帶起些許砂礫，迷了眼，吃了沙。
呸，真髒。
等等……清秋皺起柳眉，砂礫？
四周都是石板路，哪裏來的砂礫？
風吹來的方向，那邊的天都是灰蒙蒙的，並非陰天，而是飄滿了塵土，清秋身旁兩人也被其吸引，一人蹲在地上看著地麵上不斷晃動的小石子，道：“地麵……在顫動。”
遠處傳來喧鬧聲。
順著聲音瞧去是一堵牆，“這個方向……是從王庭方向傳來的。”
不對勁。
清秋提劍站起神情戒備。
二人對視一眼更是率先摸了過去打算一探究竟，可剛移動到牆邊，猝不及防壁牆轟然垮塌！
“小心！”清秋提醒。
四散的石塊每個至少也有二三百斤的分量還未反應過來便被無情壓下，清秋叫喊出聲時已然來不及，二人更是連一句叫喊都未曾有……
隻有濃稠的紅色撒了一地。
映紅了清秋那雙錯愕的眼眸。
“怎麼會這樣。”
迎麵卻走來兩男一女，女子衣著薄暴露舉手投足間千嬌百媚。兩男子一個樣貌普通斯斯文文的，另一個身材高大壯碩比尋常人高出一個頭，一看就是力量型那種最主要的是他肩膀上扛著大玄太子蘇穆！
蘇穆雙眼無神像條死魚般一動不動也不曾言語應是被做了些許手腳。
“再往前走走便是壽延街盡頭，按照約定他們在東都門接應，隻要將這小子交過去那時我們就自由了。”
邊走邊聊，語氣還略帶興奮。
“嗯？”
見麵前有人，止步。
仔細一瞧，艾影挑眉，這麼不湊巧，這不是劍鬼那老家夥的弟子嗎。
流雲道：“這麼辦？”
艾影想了想，“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將老家夥惹毛了對咱們可沒好處。”
流雲在腦海中不禁回想起劍鬼曾經的事跡，頓感汗毛豎立，“那就聽你的。”
可他們卻未成想清秋根本沒有在意商討的結果，那對視線早已越過三人望向那殘屋爛瓦、那遍地殘骸……其中有都城府的、有刑部的，絕大多數還是平民，到死也不清楚究竟發生什麼的平民，有老人、小孩、婦女……
平民階層中大多數年輕力壯的漢子天一亮就出去討生活，踏月而歸，等他們辛苦一天回來後看到這副光景又將是何等絕望……都城府、刑部，甚至是七玄宗也好，在其位，負其責，這個道理她不是不懂，有戰爭必然會有犧牲。
可這跟平民有什麼關係，他們隻是想活著啊！
就這麼難嗎？
難道他們生來就是讓人踐踏的嗎？
不懂，她不懂。
怒火充斥著內心，清秋第一次這麼厭惡這個該死的時代。
艾影試著打破沉默，“衛姑娘是吧。”
緊咬下唇，雙手骨節哢哢作響，“為什麼。”
清秋將艾影嚇了一跳。
那一刹那就好似被一隻掙脫囚籠的猛虎盯住了，她的殺氣並不濃烈卻無比純碎。
他們之間好像並未有什麼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