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林思思、兵部尚書馬崢、戶部尚書劉宏圖、工部尚書候齊,劍師首席衛疏林,列候殿外。”
內侍監總管杜童扯著尖銳的嗓音通報道,這些人除去衛疏林,可都是一品大員,是在玄國境內跺跺腳都能引發山洪海嘯般的存在。
來了嗎。
真不是時候。
玄王蘇允文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從中取出一粒淡黃色藥丸,服下後頭疼之症立即緩解許多,長舒了一口氣,整理整理,再次坐回案前擺出一副淡然模樣。
“王上,您沒事吧?”
殿外,杜總管聞不到聲再次問話,見殿中許久未曾回話,門外諸位老家夥都有些感到不對勁,正猶豫時,忽聞殿中傳出底氣十足的聲音響起。
“宣。”
杜總管頓時喜笑顏開對諸位說道:“幾位大人,請吧。”而他寸步未移免得引王上厭煩。
幾位在玄國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器宇非凡,不疑有他皆是走路帶風之,入殿之後紛紛行禮。
“都起來吧。”
“今日私會,不必拘泥禮節。”
玄王擺擺手,眾人中還是林相最先起身,並直言道:“稟王上,臣已收到多封前線所傳信件,隻需召令一發,即刻調兵遣將。”此語出,原本文質彬彬的林相變得殺氣騰騰。
玄王聞言扶須長笑。
“好!”
“辦的不錯。”
諸位大人也是麵容振奮,唯衛疏林,“有人在靠近……以至殿外,東南,十三步外。”不動聲色,默默將手指放到劍格上蓄勢待發。
殿中眾人聞聲色變。
就在此時,玄王位置上一不起眼的小鈴鐺響動了一下。
叮鈴~
“哈哈哈哈!”
“衛師還是過於謹慎了。”
玄王神秘道:“出來吧,再不出來,怕是衛師要一劍劈了孤的垂政殿了。”
衛疏林挑挑眉,收勢。
幾位朝堂骨幹閃過一絲驚奇,皆不動聲色。
隨後便傳出一聲爽朗的大笑,“衛師果然敏銳,我這一路閉氣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來人中年模樣身穿一身禁衛服但肩上刻有五道金紋為統領標誌。
“王上您是不知道啊,剛才那一瞬我以為自己一隻腳已經踏入鬼門關了呢。”大玄禁衛軍統領(從四品),半步宗師,淩霄。
“如何?”
“王上放心,老元帥與虎烈將軍並無大礙,靜養一段時日便好。”
玄王這才露出笑容。
淩霄看著不解的眾人,粗略講了一遍昨夜天牢事端,這個消息在第一時間就被玄王封鎖了也難怪他們不知道,無他,此事影響頗大。
“那淮候?”
“恐,不在都城內。”
眾人莫名的感到心顫,這顯然是蓄謀已久,否則怎能在一夜間救人加出逃,顯然規劃好了路線。
“行了,淩統領辛苦了。”
“臣告退。”淩霄很有眼力見,知道自己什麼能聽什麼不能聽。
“王上,如此……”
“不必多說!”
“如此!孤那七弟才有事情可做,才不會在段時間插孤背後一刀,啟陽公所造的東西價值不菲,夠他忙活一陣的了。”
“可就這般將啟陽公送出去是不是……”,工部尚書欲言又止。
林相思索片刻解釋道:“若臣沒猜錯,王上的意思是,啟陽公與玄國有著不可化解的仇恨,不可能為大玄所用,所以不如成人之美送於淮候。一來,在調兵遣將的特殊時期確保後背無憂。二來,等淮候與啟陽公費勁心力製好機關利器再以大義討之,坐享其成。”
“一石二鳥之謀!”
眾臣驚歎,不愧是林相,竟僅憑寥寥幾句就推斷出整個謀劃。
可他們卻不知,林相還有些話沒說,也沒敢說。
這一切的一切不僅僅是淮候在布局啊,一生盡忠職守為大玄江山奮鬥了一輩子的老元帥也可以當做棄子嗎?若是那淮候一狠心……無形中,玄王蘇允文的形象在林相心中再添幾分狠辣無情。
衛疏林也聽懂了,隻是他心中尚有一事不明,開口,並隨著話語的深入語調也越發沉重,“恕臣冒昧,王上想要的是這一關之地,還是一縣,一郡,甚至一州,乃至一國之地?”
在場諸位都不是傻子,相反身處朝堂高位哪個不是老狐狸,衛疏林一語,眾臣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一個從未想過的想法。
昔年大良王皇朝獨霸中原九州七十二郡,今天下七分,我大玄居北境獨占一州八郡,與之相鄰的青國同樣占一州之地,地處南境的朱國獨占一州八郡、而為位其中央也是最為強盛的啟國獨占三州二十四郡、最為貧瘠的西邊陽、雲兩國各占半州四郡,穩定的東方有恒國獨占二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