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這位變態大佬已經變態到連一個男醫生的醋都要吃了嗎?
就在白珊珊迷糊的腦袋風中淩亂的時候,女醫生用溫度計貼了下白珊珊的耳朵,滴。38.5度。
“在發燒,並且燒得不低。”女醫生看了眼溫度計上的數字,皺起眉,“需要盡快把體溫降下去。之前吃過退燒藥嗎?”
白珊珊默了默,有點心虛地小聲道:“之前覺得不舒服,好像亂找了一些藥來吃……我也不知道有沒有退燒藥。”
商遲臉色驟然沉下去,接過溫度計看了眼,眉頭用力擰起一個結,手指懲罰性地捏她的小鼻尖兒,低聲:“誰許你亂吃藥。”
白珊珊縮脖子,嘀咕:“大家都是這樣的嘛……感冒了第一反應就是喝白開水,睡一覺再不好就自己找藥吃啊。”
商遲微眯眼:“你還有理得很。”
“藥不能亂吃,以後有什麼不舒服的話就盡快聯係我們。”許醫生邊說邊從醫藥箱裏取出一瓶液體和針頭之類的輸液用品,“夫人想輸哪隻手?”
白珊珊舉起自己的兩隻爪子糾結了下,最終伸出了左手,劉胡蘭式的語氣,“紮左手吧,右手留給我玩兒遊戲。”
話剛說完,纖細雪白的腕子就被商遲握住了。
他坐在床邊,垂著眸,臉上沒什麼表情,一手將姑娘的左手固定住,另一隻手安慰式的握緊她的右手。
許醫生做好了準備工作,舉著針頭看白珊珊,道:“請握拳。”
白珊珊看了眼那銀光閃閃的針頭,抽了抽嘴角……是因為從小到大身體太好很少生病的緣故嗎?怎麼感覺她有點暈針……
白珊珊心尖顫了顫,五指收龍用力捏成一個白生生的小拳頭,別過頭,緊閉著眼睛不敢看。一副要英勇就義的悲壯表情。
商遲心疼,忍不住把小家夥整個兒摟進懷裏,低頭親親她緊皺的眉心,低聲輕柔哄道:“乖,忍一忍。一下就好。”
看見這一幕,許檬眼底瞬間湧現出驚訝。
在來商府之前,羅伯斯先生曾叮囑她,商氏CEO心狠手辣冷酷無情,並且喜怒無常,是個絕對不能得罪招惹的角色。讓她謹言慎行,盡量少說話,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
然而,此時的商遲,抱著懷裏的姑娘,就像在哄一個小孩子,眼底的柔情不帶絲毫掩飾。
和傳聞裏的根本判若兩人。
許醫生心裏有點狐疑,但麵上卻一絲不露,自顧自給白珊珊紮好輸液的針頭。
針紮進血管的刹那,白珊珊始料未及,沒忍住,疼得輕輕抖了下。
商遲雙臂收攏把她抱更緊,大掌一下一下撫著她的背,唇輕輕地啄吻著她的頭頂。
過了會兒,白珊珊這頭緩過來點兒了。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扭過腦袋東張西望,尋找著,“我手機呢?”
商遲:“找手機做什麼?”
白珊珊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玩兒遊戲呀。”輸著液又不能動,多無聊。
商遲也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不行。”
白珊珊:“……為什麼?”
“躺著看手機,傷眼睛。”商遲勾起她的下巴親親她的唇,“閉上眼睛睡一會兒。”
白珊珊一雙小眉毛皺起來,撒嬌:“不要,我現在睡不著。”然後眼珠一轉思索著什麼,忽然眸子一亮,道:“不然你給我講故事?聽故事最催眠啦。”
商遲:“……”
商遲靜片刻,指尖刮她粉紅色的頰,眸色深不見底,帶著幾乎能教人溺斃的深情和寵溺,“你想聽什麼?”
白珊珊腦袋貼在他頸窩裏,思索著,“我想一想哦。”
許醫生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反手正要關門,她轉過頭,看見房門外站著一個身著深色旗袍的婦人。許醫生之前已見過這名婦人。她叫格羅麗,是商氏家族的大管家。
許醫生嘴角勾起個笑,正要禮貌地打聲招呼,卻忽的一愣。
管家安靜地注視著主臥大床上的年輕男女主人,素來冷靜無波沉穩自若的眼睛裏,竟閃著一絲淺淺的淚光。似欣慰,又似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