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昊聞言臉色驟變,小眼珠滴溜溜直轉,思忖再三,形勢逼人不得不服軟,老老實實的將解藥遞了過去。
“好了,你可以滾了。”
姚昊如蒙大赦,帶著手下一群走狗,狼狽逃竄。
“為什麼不殺了他們。”柴鑫蕊從山石後迤邐走出,雖是笑容宴宴,但言語間冷漠無情。
“你下手就不能輕點,頭都腫了。”潮織責備的瞪了一眼柴鑫蕊,無奈苦笑道:
“我是山上人,本不好幹預俗世紛爭,眼下已經犯了忌諱了,怎好再殺人,錯上加錯。”
“想到與這等無情無義背信棄義的小人,同活在這片天地,我便覺得周身都不自在。”
柴鑫蕊瞧向姚昊流竄的方向,眉眼間陰翳一片,滿滿的憎惡。
“我不是山上人,不怕因果,浮屠,殺了他們,一個不留。”
“是,公子。”一個蒼老的聲音淩空響起。
“慢著,要殺便殺姚昊一人即可,他是首惡,其他人隻是受他威逼蠱惑,罪不致死。”潮織忙出聲阻攔,他雖不忌憚殺人,但終歸有些不喜歡。
鑫蕊也不說話,定定的瞄著潮織胸前,潮織無奈苦笑,掏出一摞銀票,遞在鑫瑞手中。
“剛好,那些人的錢,買他們自己的性命。”
“不夠。”
“沒了,真沒了。”潮織敞開胸襟,確實沒有私藏。
“不夠!”鑫蕊目光從潮織胸前,移到他的腰帶上。
“女人,你不要太過分啊!”潮織雙手握緊腰帶,眼神遊離。
“拿出來。”鑫蕊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不好吧?”潮織麵露為難,小聲抗議。
“嗯?”鑫蕊眉頭一挑。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給你給你。”
潮織扭扭捏捏的從腰帶翻出幾兩碎銀,重重砸在鑫蕊手裏,苦大仇深的衰著一張臉,這一幕似曾相識啊!
“報應啊!來的那麼快,那麼突然!”潮織欲哭無淚,扯喉嚨嚎了一嗓子。
鑫蕊掂了掂手裏的碎銀,頓時眉飛色舞,就見她一邊數著碎銀,一邊隨手一揮,一道灰色的身影瞬息遠去。
“喏,這些給你的零花錢。”鑫蕊將那摞銀票隨意塞回潮織手裏,卻將幾塊碎銀數了又數,最後仔細的封在荷包裏,貼身放好。
“嗬,傻女人!銀票不要,要幾塊碎銀子,傻不傻。”潮織心頭一暖,嘴上還不依不饒。
“不一樣的。”鑫蕊拍拍荷包,有些心滿意足。
“有啥不一樣,還不都是錢。”
“銀子是你的,銀票是他們的。”鑫蕊看著潮織的眼睛,認真解釋。
“嗬!女人。”潮織抬手將鑫蕊額前亂發,理回鬢間,細致而專注。
“嗬!混蛋!”鑫蕊眼神柔媚,將潮織的手覆在自己的臉頰上,滿是老繭的大手粗糲剌人,可鑫蕊卻如被愛撫的小獸一般滿足。
“我說二位你們能等會再膩味麼,再不救我,我就真的死了。”
趙梓龍從荒草中艱難的探出身子,渾身血跡,臉色蒼白,還不時的咳嗽不止,模樣看起來特別淒慘。
……
“咳咳咳!潮織這是反悔了?自己不來讓你來,呸!無恥小人!”
姚昊吐了一口血水,艱難的從血泊中撐起身子。
周圍散落著同伴的殘肢斷臂,都是眼前這個笑容可掬的佝僂老者所為。
“此事與潮織無關,殺人者浮屠。”
老人話音剛落,姚昊殘軀一震,一截尖銳的木樁貫腦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