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子紮手,群起圍攻。”一直觀望的搬山老祖忽然出聲。
那眾膽寒心驚之人,聞言驚醒,紛紛祭出光華各異的本命法寶,隻待搬山老祖一聲令下,便要群起攻之。
“人多了不起啊?”森羅咧嘴一笑,雙手翻飛結印,猛然一掌拍擊於地,從掌心出咒文蜿蜒而出,漸漸顯出一道金光微縮法陣,光華流轉,熠熠生輝。
身縛金甲背劍的高大身影率先走出法陣,在森羅身後悄然站定。
緊隨其後,又有紅,白,黑三色的背劍縛甲之人從陣中走出,在森羅身後一字排開,那四位甲士氣勢內斂,顯得有些死氣沉沉。
搬山老祖眼見甲人出陣,瞳孔驟縮,如臨大敵,忍不住顫聲驚呼:“四相劍傀,你是摩崖宗副宗主森羅!”
“好眼力!既然認出我來,那麼請君赴死!”
森羅呲著一口白牙,笑意森森,伸手朝著搬山老祖眾人一揮,身後四甲士化作四抹流光,激射殺出。
……
金甲劍傀將一具具殘骸拋入雲海,紅甲劍傀運轉神通拘來池水清洗地麵血跡,黑甲劍傀從遠處取來巨石揮劍斬成石板,白甲劍傀則負責小心的平整地麵,四甲各司其職,有條不紊。
不到盞茶時間,了了峰上煥然一新,森羅四處仔細查驗一番,滿意的點點頭,伸手打了一個響指,四甲劍傀如冰雪消融,漸漸身形消散。
情癡道人箕坐在菩提樹下,神色萎靡,嘴角流涎,一副心神失守的呆滯模樣。
“喂!也沒打你,擺出這副死樣子給誰看。”森羅拿腳尖踢了踢那道人,語氣有些不耐煩,“你們自始至終也沒說找楠笙幹啥來著?”
情癡道人呆愣的將視線轉向森羅,身軀一震,心中不由暗自腹誹。“你上來就挑釁,完了就暴起殺人!現在才特麼想起來問緣由。”
情癡道人雖然心緒不寧,麵上仍是表情木然,將自己所知一一稟告。
“我入夥不足月餘,據他們日常談論,好像為了什麼前朝寶藏。”
“哦,那就沒殺錯!”森羅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笑的很是僥幸。
“為何放我一馬?”情癡道人還是難掩心事,直接開口相詢。
“爺高興!”森羅一甩長袖,如同驅蚊趕蠅一般,“少囉嗦,沒你事兒了,趁爺心情好,趕緊滾!”
情癡道人扶著樹幹緩緩起身,身形搖晃了幾下,步履間有些不穩。
“喂,牛鼻子,今日你什麼也沒看見!”擦肩而過時,森羅踮起腳尖,猛然一拍老道肩膀。
“啥?”情癡道人低頭看向森羅,一臉茫然。
“做的不錯!”對於老道的反應,森羅頗為欣賞,安慰性的拍拍老道肩膀。
情癡道人剛要邁步離去,又被那詭異少年叫住,身子一僵,冷汗瞬間從額角流了下來,也不敢轉身,茫然問道:“何事?”
“等會下山時,記得找一陽光充足的大石頭,把褲子曬一曬,多大的人了,還尿褲子,丟人不?”
“哦!”癡情道人掃了一眼兩腿間的濕漬,麵無表情,等了好一會,也不見那少年吩咐,方才提線木偶一樣,僵直著身子,朝山下挪步離去。
本是三兩個時辰的下山路程,情癡道人愣是以那怪異步伐,挪了小半日才至山腳。
上書佛腳鎮的牌坊舉目可見時,正當夕陽西下,倦鳥紛紛歸巢。
情癡道人喟然長歎,下山後的這半年江湖廝混,像特麼做夢一樣,道人忽然俯身跪倒,痛哭流涕。
“師傅啊,徒兒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