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胡言亂語什麼!到底答不答應?”
“你讓我摸一下大腿,我就答應!”
“放肆!”
被這般調戲,紫鳶方才發現徒弟的眼神不對勁兒。那個角度!分明盯著自己的裙底!她很是惱火,一腳將其踹的人仰馬翻。
吃了一嘴的泥巴,汪縱本來很生氣,結果剛扭過身來又看到了師父裙下那無限的美好。他有點不好意思直視,可是舍不得挪開視線。
“你個笨蛋,還敢偷瞄!”
“誰讓你露那麼多,我不過是順便瞅了幾眼,用得著下這麼狠的手嘛!”
“還敢狡辯!”紫鳶擼起袖子,又要動粗。
汪縱隻得蒙住眼睛,連忙求饒:“師父,徒兒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
“你個臭小子,還想有下次!”
“不不不!絕沒有下次!”
“以後多長點記性!還有,為師剛才那一拳到底厲不厲害?”
師父一再追問,汪縱也不好避之不答,“厲害是厲害,隻是您也知道,縱兒根本學不成這套拳法!”
說完,他那稚嫩的臉龐上忽然顯出一絲頹然之色,雙目也頗為暗沉,絲毫沒有之前的火熱光澤。
見徒弟這樣沒有自信,紫鳶十分生氣,“你小子要是能把喝花酒的精力用在正道上,恐怕也不是現在這模樣!要怪隻能怪你沒上心!”
聽師父這麼一說,汪縱當即嬉皮一笑,“要不這樣,您再傳授一套別的絕學給弟子!譬如九陽神功,獨孤九劍,或者其它一些厲害的!總之,隻要是我能學的都成!”
“九陽神功?獨孤九劍?”
“看多了吧!小子,為師今天就跟你實話實說吧!骨象拳並不是什麼高深的武技,傳言總是誇大其詞,其實一般人隻要想學基本上都可以學成。而你之所以打不出來,不單單因為筋骨與人迥異,主要是對於力道的控製無法做到爐火純青。”
“通常,作為武者,我們的基本功是煉體。所謂煉體,並不是一味的追求體格的強壯,同時也要注重身體的柔韌性,隻有達到雙方的平衡,在發力的時候才不會失了分寸。”
“相比於其它拳法,骨象拳在施展的時候更加注重韌勁,而不是剛猛,你所缺乏的就是這股韌性!”
紫鳶平時很少過問弟子的修行,大部分時間都讓他們自行訓練。但是對於汪縱,她卻花費了不少心血和精力。若非這個弟子天生一副病源之體,恐怕他早已是泰山門年輕一輩的翹楚,旁人隻可望其項背。
汪縱不是不知道師父的良苦用心,隻是自己的身體他再清楚不過。那就好比生鐵,固然堅硬,卻毫無韌性可言。
病源之體是武者的噩夢,天生擁有這種體質的人,可以說是與武道一途形同陌路。
大武州,乃至整個阿蘭特西亞帝國,擁有這種體質的人不在少數,他們大部分都選擇棄武從文,或者經商,隻有寥寥數人仍舊在武道一途上苟延殘喘。
這些人的結局往往十分淒慘,不是筋脈盡斷形同廢人,就是妻離子散不得善終。
唯獨有一人取得了輝煌的成就,他,就是當今的帝國皇帝。
這不是道聽途說,而是整個帝國眾所周知的秘密。汪縱之所以不肯放棄武道,正是因為從別人口中聽到了這個秘密。
看到徒弟緘默不語,紫鳶自知他在苦惱,於是摸了摸他的腦袋,安慰道:“你也不用沮喪,學不成骨象拳沒有關係。世間廣闊,總有一天,你會找到一套適合自己的武技。”
“或許吧!”
汪縱苦笑了一聲,也許是一時興起,他忽然背過身去學著師父剛才的模樣,對準剩下的半座石峰,隔空轟出一拳。
這一拳打出去,過了半晌也不見他有任何動靜,整個人仿佛定格了。
紫鳶以為徒弟的身體出了狀況,正要替他號脈,沒想到那小子卻失聲哀嚎道:“完了,那座山頭好像是孫家的墓地,現在被打壞了,這要是被村長爺爺知道,一定又會被關進那間可怕的小黑屋!”
“你小子別裝了,自己好好地反省反省,為師先走一步。別忘了,去把冰蠶絲巾拿回來。”紫鳶指了指南邊的大山,身影很快消失在茂密的芒草叢中。
眼睜睜的看著師父丟下自己一個人跑路,汪縱的心裏別提多埋怨。可誰叫自己是徒弟呢!他歎了一口氣,隻好留下來替師父背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