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隻能裝作沒聽到剛才兩人對話的樣子,慌張的回了一句:“大人,您講。”
“我希望你能把你聽到的東西都忘掉,跟著我探查當年發生的一切,你明白嗎?畢竟你的命和這個凡妮莎小姑娘的命都算是我救下來的。”何安用恩情試圖要挾本,畢竟本這個人在他看來是一個愚忠的正義之士。
“我...我知道了,大人。”本撓著頭回答道,凡妮莎聽出了他話裏的猶豫,但是很懂事的什麼都沒說。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如果你泄露了我的計劃,可能三十多個逃亡士兵奈何不了博古斯通男爵,但是一個擁有恐怖力量的術士絕對能讓你後悔背叛,我不希望我們走到那一步。”
本聽完之後隻能木訥的點點頭,何安再說完話之後向四周看去,現在他們已經看到人居住的痕跡了。
據克羅索的說法,這裏是克蘭王國的東部,臨海荒土,充沛的水源並沒有讓土壤肥沃,反而增加了許多鹽土,以至於這裏根本沒有多少可以耕種的土地,被分封到這裏基本就等於流放,也不知道這個立下了“赫赫功勳”的聖光教派大騎士經曆了什麼。
看來自己腳下所踩的土地算是一處比較肥沃的土地,這裏到處都能看到正在耕作的農民,當這些農民看到騎著馬匹的士兵的時候,他們總會駐足觀望,並不行禮,有幾個小孩子甚至嚇得大叫一聲,向父母背後躲去。
何安疑惑的看著這些農民,然後問著本:“這些人為什麼害怕我們?”
本看了一眼這些農民,然後歎息道:“他們是在懼怕宗教騎兵,那些騎兵會闖入他們的家中看他們有沒有信仰異教,如果有的話就拉出來燒死,沒有的話就拿一些財物,當作對聖光神明的祭品。”
“但我們並沒有穿著任何宗教服飾。”
“因為宗教騎士們會喬裝進入村中,以免漏過任何異教徒。”
宗教威壓,老生常談的問題了,不過讓人民害怕成這樣,看來這個國度離亡國已經不遠了。
隨著部隊的不斷前進,一座歐式古堡出現在眾人麵前,這座古堡看上去破舊不堪,高度大概有三米多左右,灰色的岩石隨意疊成的牆體看起來並不牢固,但是重量應該合格,沒那麼容易推倒。
城牆上站著幾個看上去比較精銳的持槍士兵,在眾人走入他們的視野後,他們便拿起長槍對準牆下,大喝道:“什麼人?來做什麼的?”
本走到部隊前麵,回道:“我是本,本·莫德溫,我把小姐帶回來了!”
“獵犬?”上麵的其中一個人聽到本的聲音之後大喜過望,隨後吼了兩聲其他士兵。
“快點!你們這些笨豬,把門打開,讓我的老朋友進來!”
其中一個士兵明顯有些猶豫,“可是...他的身後還有...”
“快滾去開門!我不信我的老朋友能放任賊人來傷害老爺!”那人喊完之後便對著本不斷揮手,本看到那人之後也招手示意,看來這兩人關係不錯。
“轟隆隆...”
伴隨著鉸鏈的鏽蝕聲響,古堡的大門才被打開,剛才那個身著盔甲的大漢立馬跑了出來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你這臭狗!”他粗野的聲音險些刺破了何安的耳膜,本也迎了上去,隔著盔甲和大漢抱在一起。
“我回來了,桑圖。”本大聲說著,頃刻間聲淚俱下。
兩人敘了好一會舊,然後才想起身後有許多等待進城的人,那個叫桑圖的大漢趕緊走來,對著凡妮莎行了一個騎士禮。
“歡迎回家,凡妮莎小姐,您身後的是...”
凡妮莎勉強的笑了一下,然後說道:“他們是把我從強盜手中救出來的勇士,這位是正在流浪的強大術士安先生,而另一位就是流浪的騎士馬歇爾,馬歇爾的祖輩因為疫病就在他很小的時候死去了,沒有留下家徽,但是傳下了一套鎧甲證明身份,剩下的人都是馬歇爾在路上招納的散兵。”
聽到凡妮莎的介紹,何安在馬上亮出水火兩種元素,然後微微躬身示意,而克羅索也心不甘情不願的低下了頭。
“術士大人還有流浪的騎士?這可真是太棒了!”桑圖差點就歡呼了起來,這弄得幾人有點摸不到頭腦。
“額...抱歉,其實最近的黃土上又聚集起了幾波流寇,我們家男爵大人沒有那麼多精力去清剿,所以最近很是頭疼,幾位來的真是時候,相信如果清剿了這些土匪,男爵大人定會重複馬歇爾的騎士身份,並為安先生準備足夠的酬勞。”
看的出來這個桑圖看似粗狂實則心細如發,三言兩語便指出了問題並許諾了兩人看似最需要的酬勞,不過他們可不是來要什麼酬勞的。
“那麼桑圖先生,能讓我們進去了嗎?我們一路奔波,早就人困馬乏了。”何安溫聲說道,姣好的麵容加上平淡的語氣,一下就收獲了這個大漢的好感。
“啊!那是當然,不過幾位的隨從現在暫時不能進入,勞煩這些弟兄現在外麵紮營,稍後男爵大人會分派足量的食物和酒水供大家享用。”周圍的士兵聽到食物和酒水之後差點興奮的歡呼了出來,不過大家還是因為懼怕克羅索而壓製住了情感。
畢竟他們已經好久都沒有吃過一頓像樣的飯了。
“那就這樣吧,全體聽令!就地紮營!”克羅索一聲令下,眾人就開始有條不紊的紮營,速度極快。
桑圖看到這些士兵的速度和秩序之後,狐疑的看了一眼“馬歇爾”。
“看來,馬歇爾大人不止繼承了鎧甲,就連散兵都能訓練的這麼好,我想如此精銳,肯定很難練吧?”
克羅索身體一僵,年歲太小閱曆淺薄,就有可能被這種老油子看出端倪。
何安打了個哈哈,“說笑了,你是不知道這幫懶鬼在路上有多慢,想來是知道有飯吃之後興奮了,希望男爵大人能多給他們一點飯吃。”
桑圖不敢反駁何安所說的話,畢竟這是一個強大的術士,於是隻能將懷疑壓在心底,然後笑著回了一句:“好好好,吃喝肯定足量!讓這些救出小姐的英雄好好放鬆一下!”
兩人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隨後便由桑圖帶隊進入了城堡。
這城堡並不像是地球上古時候的城堡,隻能容納一個家族居住,而是由領主的直屬領民和領主的士兵以及家人構成的,整個城堡內部便是一個小城市,看起來很有活力,不過看這裏瘦弱的平民就知道,這裏土地的收成不算太好。
在路上,桑圖不斷和手下的士兵以及領民打招呼,他身為城堡的守衛隊長,不管是手段還是武藝都是上乘的,看來這個男爵手下還是聚集了一幫的精銳供他驅使。
剛才險些暴露的克羅索有些低沉,此時正緊緊的跟在何安身後,他一手牽著幾人騎過的馬,看上去就像仆從一樣。
而何安則對克羅索的態度很是看好,既然是要報仇,那就要有報仇的樣子,隱藏自己是必須的。
一行人走了一陣子,才抵達城堡的內部堡壘,這裏就是男爵以及他家人住的地方了,克羅索一開始還有些情緒不穩定,但是當他來到這裏的時候,就穩定了下來。
何安看到正在調整的克羅索,上去和他低聲說了一句:“你要忍住你心中的怒火,如果你現在就殺了博古斯通,那你就永遠都找不到真正的幕後黑手了。”
克羅索聽完之後點了點頭,讓人沒想到的是,凡妮莎從桑圖身後來到了克羅索身邊,然後牽住了克羅索的手。
“???”
何安有些不明白的看著凡妮莎,也不知道這個小女孩是不是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前麵的本也看見了這一幕,但是沒有說話。
被凡妮莎握住手的克羅索最後還是平靜了下來,他將馬匹按照扈從的指示放進了馬棚,等到出來之後,何安發現他的表情已經被他自己控製的很好了。
“幹的不錯,我希望你在看見阿爾賽·博古斯通的時候也能這麼冷靜,起碼不能太明顯。”何安鼓勵道,但凡妮莎依舊跟在克羅索身後,這讓何安有些皺眉頭,一般家族之間結為世仇的兩人向來沒什麼機會走到一起,除非忘掉仇恨或者兩家的大人都死絕。
凡妮莎看樣子已經十五六歲了,在這個世界,已經快要到了成婚的年紀了,何安給本甩了個眼神,但是本似乎看不懂的樣子,讓何安很是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