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2 / 3)

“馬腳?什麼馬腳?”

鄭心海告訴他:“那家夥幹完活正好尿脹,他算準你喝了酒準會想水喝,就拿杯子接了一杯尿放在了你的床頭。”

“操!”關子亮一掌擊在桌子上。他太激動了,一掌打下去,竟忘了自己手上戴著手銬,結果被手銬硌破手腕,流出了鮮血。

鄭心海說:“子亮你的手破了。出血了。”他趕快過來幫他處理。

“別,別碰我的血。”關子亮的反應十分強烈,趕緊往一邊躲閃。

鄭心海愣住了。細心的他趁關子亮轉身之際果斷地從口袋裏掏出一疊紙巾,悄悄地清除了留在桌上的血跡。

下午,蘇小鷗從外麵采訪回來,呆在報社寫稿子。

劉明問她:“寫什麼稿子。”

蘇小鷗說:“寫一個長期關愛吸毒人員和艾滋病患者的誌願者。”

劉明聽了很不滿意,要求她去市公安局采訪一下滕青青墜樓事件,看樣子他對這個裸屍案子很感興趣,一副興奮不已的樣子。

“公安局對這個案子很保密,我無能為力。”蘇小鷗說。

對於滕青青的死,蘇小鷗雖說不能有什麼明確表示,但她內心卻是很難過,也很內疚。起初,她以為滕青青是因為羞憤跳樓自殺,但是她又不相信自己的判斷,覺得像滕青青那樣的人不可能做出那樣的傻事,後來又聽說是關子亮殺的她,蘇小鷗也不太相信。她曾經試圖去市公安局,借采訪之名了解一下事實真相,同時也想在適當的時候向警方說說當時的情況,並提出自己的疑慮。可是高昊的態度很堅決,他根本不肯接受任何媒體的采訪。就“案子要保密,拒絕透露任何消息”一句話,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劉明說:“你就不能想點辦法?這個案子有賣點,視覺衝擊力很強,比你那個誌願者要好得多。”

蘇小鷗白他一眼,心想:什麼有賣點,衝擊力強,根本就是低級庸俗。蘇小鷗對劉明的態度純屬天生抵觸。不知怎麼搞的,她就是看他不順眼。好在她還分得清上下級關係,懂得看不順眼也不能表現出來,因此,有些話她還是選擇了悶在肚子裏,心想發酵的總比原生的要好。於是,她緩衝了一下情緒,改變一種口吻說:“要不這樣,等這個案子有點鬆動我再去挖挖內部消息?”

劉明說:“那就這樣吧,這兩天你抓緊!”

蘇小鷗說:“這兩天不行,瓦屋場那個案子我還要跑一趟。”

劉明說:“瓦屋場你還敢去?別說我沒提醒你啊,那裏現在就跟禁區差不多。”

蘇小鷗說:“也沒那麼可怕,我會注意的。”

劉明說:“算了。你要去我也不攔你,你好自為之吧。”

劉明說這話的意思並不是出於關懷,蘇小鷗從他的口氣裏聽出了弦外之音。

鄭心海這時打電話過來,把他跟關子亮在看守所見麵的談話內容告訴了蘇小鷗。蘇小鷗認真地聽著,她沒想到,關子亮寧肯自己受委屈,也不願連累她,這些天一直沒把她這個“嫌疑人”供出來。突然,她打斷鄭心海的話,說:“你現在哪裏?我要見你,快,我要馬上見你。”

蘇小鷗見到鄭心海,很失態地抓住他的手說:“走。陪我去刑警大隊。”

兩人很快來到市刑警大隊,見了高昊,蘇小鷗迫不及待地告訴他:“是陳金武,我看見陳金武上的樓。”

高昊問:“誰?誰是陳金武?蘇記者,算我怕你行不行?你就別跟我軟磨硬泡了,行嗎。”

經曆了這麼多事之後,蘇小鷗更成熟,也更穩健了。她沒有發火,而是請求高昊坐下來慢慢聽她解釋。起初,蘇小鷗聽說高昊是在案發現場將關子亮緝捕的,也曾強迫自己相信是關子亮作的案,想他喝了那麼多酒,一時衝動,或許是過失掐死了青青也不是沒有可能。後來聽了鄭心海的分析,她腦子裏忽然想到一個人,就是那天她下樓時撞到的那個人,當時她就覺得那個人很麵熟,現在才想起那個人是滕青青的前夫陳金武。

高昊說:“你別跟我說沒用的,你就說你敢不敢出麵指證那個陳金武,證明他案發當晚到過案發現場?

蘇小鷗果斷堅決說:“怎麼不敢。當時我跟他還對過話,他無法狡辯。”

高昊看著她說:“那好,我們信你。”

作為犯罪嫌疑人,陳金武很快就被抓起來了。

起初他還想抵賴,但當他看到蘇小鷗出來作證,就低了頭,再也不吱聲了。

陳金武雖然沒見過蘇小鷗,但蘇小鷗是認得他的。蘇小鷗說完他們那天對罵,啞口無言的陳金武愣了一會兒,便痛快地選擇了竹筒倒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