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分不清,是不是發病時的胡話。”鄧小元抵著桌子,撩開衣服上沾染的粉筆灰,懷著滄海一粟的失落,瞄了眼重新坐在椅子上的劉民好。

鄧小元掛了一張診斷書的照片,用吸鐵石讓照片乖乖的吸附在黑板中央:“那些是題外話,沒有實質的正麵指向。”

他指著照片,嚴肅的眼不離手,用投影器放大了圖片上的內容,精確的分毫不差:“這天早上,我去醫院幫他取回病曆,上麵是老爺子就診證明。我發現據記錄,死者秦麗懷的離世年份是2009年,而常旭淳在2010年時已經接受了醫生的治療。”

鄧小元格外圈畫了照片上的詞彙,後麵的警員直接脫離椅子向前移動,他在黑板上打上了一個力度不小的問號:“2010年的症狀是嚴重的精神病,而病曆顯示2012年他才正式入院。”

“2011年,”鄧小元細思恐極的心情與更上一步的判斷並行不悖,他橫向搓搓人中,腦袋中間鼓出了一個金桔般大的包,“2011年期間,他在做什麼?”

這是他無法得到采摘線索的環節,他鬼使神差的把解說權拋給了劉民好。

“在完成他的,”劉民好接過,他望著鄧小元與平常迥然不同的狀態,告慰的解答他所百思不得其解,“2011年間,案子照舊處在一籌莫展的情況下,常去禁那孩子正是青春期叛逆期,常旭淳又得了精神病,案子很難下手。”

劉民好心酸的抬起眼,正好看見郝彗從走廊裏萬分火熱的趕過來,心有餘而力不足的笑出了根深的法令紋:“照以前,我們隻能從現場下手,再和常去禁這小子打點感情牌,最終還是失敗告多。”

“後來我們發現,2011年間常旭淳除了用藥,還完成了他人生中最後一部作品的結尾,這老家夥真鍥而不舍。”

大家有些聽迷了,鄧小元帶領著主流用水筆記錄在工作薄上,氛圍在此拉攏回會議的最中心,他可以想象出當時的窘迫,一位遭受刺激的作家帶著青春期的孩子,要不是有些積蓄的情況下,怕是要流落街頭了。

劉民好撇著眼睛,有一段心疼別人的記憶不願提起,手腕耷拉在腿上無奈的歎氣:“我們這代人幾乎都讀過他的書,可讀半天,都沒有關於案子的任何線索。”

“謝謝您劉……”鄧小元剛說完半句,門口一陣狂風刮過,郝彗汗流浹背的朝著門前大喊一聲:“報告。”

好不容易停穩慣性前衝的腳步,舉手敬禮。

“喲,郝警官來了?”劉民好不滿的諷刺,怪氣的悶哼一聲惹得所有人員都冷漠下來瞧著郝彗的臉色。

開會的人員偷瞄著郝彗的樣子,開始不成體統的嘀嘀咕咕,眾說紛紜。

“對不起,劉局。”

郝彗看來如同冰雪般不可親近,她誠摯的向劉民好道歉,每次都不按照劉民好的命令完成事情,不是遲到早退,就是招呼都不打的的缺席。

但她知道,這種道歉她不會多掛在心上,偶爾說一遍多半存在不願意花時間多囉嗦做檢討,下次還會同樣無法控製的犯錯。郝彗見劉民好對自己的道歉置之不理,也沒放她進去。反而甩了鄧小元一個眼色,製止撥亂反正,讓鄧小元不要停下口頭即將要跳出來的詞語。

“安靜!”鄧小元在黑板前寫了一個“飯店”,他邊寫邊撒網式的捕捉過一片談笑的人,他們不愧是受過專業教導訓練,以最快速度的十分之一就將表情掌控的服服帖帖,個個全神貫注,剛才的懶散氣息全都丟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