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她的床邊是冰冷冷的圓木疙瘩，如今，她的麵前是一個有血有肉的男人，他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紅潤的臉頰上，清欠勻稱的呼吸在她頭頂上傳來，尖尖的下巴抵著她的頭頂，她感覺渾身不自在。
夜裏，夢長長久久，似有似無。
“你睡不著？”富榮輕聲問道。
杜鵑抬起頭，對著他微微點頭，“可是擾著你睡了？”
富榮看了她片刻，“今日，哎……睡吧，再過兩個時辰就天亮了。”
“是不是，我……我該服侍相公就寢？”最後的話低不可聞。
富榮搖搖頭，“睡吧！”
杜鵑有些悵然若失，伸手拉了拉被子，不甘的閉上了雙眼。
一忽會兒，天蒙蒙亮了。
富榮已經起身，杜鵑猶如驚弓之鳥也跟著彈了起來，“文軒。”
富榮笑了笑，“富榮，叫我富榮。或者……榮軒，文軒這個名字……嗬嗬……是公主的習慣，還是榮軒吧！是不是一夜未休息好，那便再睡吧，我會叫人不來打攪你，或者跟著我去吃了早飯再來睡。”
杜鵑輕輕點頭，咀嚼著那兩個字，“榮軒。”
“恩，榮軒。”富榮笑笑，走到她跟前，“嗬嗬，還是躺著吧，我叫人把早飯送過來。”
杜鵑一愣，沉浸在他溫柔的笑聲中，也跟著笑了一下，淺淺的甜甜的恩了一下，目送他推門而出。
富榮剛走，小侄子跟張氏走了進來。
張氏掀開她的被褥看了一看，眉頭皺成了疙瘩，“你？”
杜鵑縮了縮脖子，搖搖頭，“嫂子，我，我做不好，他，沒……”
張氏恍然一樂，“沒事，日子長呢，昨個許是喝醉了，沒那個心思，嗬嗬。瞧你，一夜未眠的樣子，再睡會吧，我去跟娘說。”
杜鵑心下一驚，“原來，娘是不信我。”
“沒事，娘那裏還有我，那個王爺聽說是有家室的人，不過是一個半吊子王爺，與咱家富榮走的近了些，娘也是一時糊塗了。還有，富榮多來幾次，這事總能成。你也能跟嫂子一樣，等有了孩子，那時候救沒些別的心思了。”
“多來幾次？”
“是呀，聽說昨個富榮已經回了府上，就是和公主一塊住的地方，不知為何半夜又來了這裏，應該是想起了答應你的事，不知道那個公主會不會暴跳如雷，不管那些，過段時間富榮總會再來的。”
“他，不是住這裏的？”
張氏一樂，“傻丫頭啊，駙馬爺當然是住在駙馬府，這裏是駙馬爺為了家人買的院子，怎麼可能常來住，若真的常住在這裏，那公主豈不是要休了駙馬爺了，咱們就要卷鋪蓋走人了。”
驀地，杜鵑的心噗通一聲沉了下去，微微點頭，看著空寂寂的床邊，頹然的坐在了一旁，來日方長……
長長久久的年歲裏，等待著那個身影慢慢走進來。
沒了興致，杜鵑也跟著起了床，張氏帶著她和小侄子歡歡喜喜的去了長街上。
“嫂子，你可記得路，別走散了。”杜鵑初次見過這等熱鬧的街巷，生怕走散，回不了家。
張氏笑的滿麵春風，“跟緊我，丟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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