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推門而入,瞧見張氏仍然惴惴不安的坐在房間內等她回來。
“嫂子,為何不去休息?”
“我,我覺得心裏會有事發生,杜鵑,是不是有什麼事?你不能瞞著我,我這心裏老是不踏實。杜鵑,這兩個月富榮冷落了你,可他總是要回來,杜鵑,聽嫂子的,你不能再跟那個什麼異國人走,杜鵑啊,你聽嫂子的,不要做傻事。富榮待你不好嗎?我聽丫鬟說,那個女將軍是異國人,是安公子的人,她是不是要帶你走,是不是,是不是?”
“嫂子,不要亂想,真的沒事,勝蘭是奉旨到咱們家暫住的,沒有別的事。我不會跟她走的,即便那個來的人是安公子我也不會跟他走,我是富家的媳婦,到死都是。嫂子,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吧!”
“這樣……杜鵑,我回去了,有事要跟嫂子說,切莫做傻事!”
杜鵑無奈搖頭,送走張氏,她獨自坐在窗前,看著那包東西不知如何是好。安若軒會給她什麼呢,又有什麼目的?
想了許久,她還是沒有勇氣打開那東西,杜鵑起身,將東西收好放在了梳妝台下,低頭間看到了鼓鼓囊囊的布包裹,杜鵑詫異著,“咦!為何在這裏?”那時候要還給安若軒的東西應該在駙馬府,她與富榮回來得匆忙絲毫沒拿東西過來,為何這個東西會出現自己這裏?
她彎腰拾起,拆開……
杜鵑瞬間石化!
那披風碎裂不成樣子,原本隻是裂開一條得披風現在成了碎片,每一塊大小相等。幾隻發簪也斷裂了,似乎是被人硬生生掰斷一般,更可怖的是布包裏麵還有一柄匕首。
“這匕首好生熟悉……”杜鵑喃喃自語。
拿出匕首,她左右端詳了一陣,不禁一驚。
那時陽光正好,富榮牽著馬,杜鵑坐於馬上,兩人正沿著城外的河水一路愜意的裳著春色,因她當時的傷口未愈,隻走了一段路兩人就停了下來,富榮將她抱於馬下,卻不巧拌住了枯枝,兩人摔到了一處。
起身之際,富榮抽出腰裏的匕首斬斷枯枝,那匕首上鑲嵌著飛揚跋扈的圖案,還有一顆藍色的珠子,如一條振翅高飛的龍頭上生了一對赫亮的眼鏡,她還誇讚那匕首上的圖案雕刻精湛,實屬罕見,用來坎枯枝真真是浪費了。
“富榮!”既然斷定那匕首是富榮所有,杜鵑還是搖頭。腦海裏皆是富榮那雙和藹溫柔的眼,時刻守在他身邊的堅定依靠,哪怕她無故離開,他也從未怪罪過她。安若軒離開那時他就在身邊,她與安若軒的對話,富榮聽得一清二楚,且,他富榮何等豁達之心,豈會做出這等小人之事!
杜鵑不信!
心中卻還是開始慌亂起來。
她頹然坐在地上,看著那些殘裂的衣衫和發簪的碎片,一顆清淚滴落,片刻後,她豁然起身,撥開窗台上的包裹,似乎帶著一絲憤怒的撕扯。
“啪噠”一聲,一隻珠釵落在了她腳背上。
杜鵑彎腰拾起,左右端詳,揚起手摔了出去。
“安公子,你幾次三番是何居心!”她清楚的記得上次富榮帶回來的那隻,與眼前的一模一樣,再看看地上那些碎裂的衣衫和發簪碎片,杜鵑才恍然,她氣衝衝就要掀門而去,又在推門的那刻立即收住腳步。
“是什麼?”方才被她扔出去的珠釵碎裂後竟然憑空多出了一把鑰匙。
鑰匙……
杜鵑繡眉微蹙,安若軒他在暗示什麼?
“哎……”杜鵑微微歎息,看著那再平常不過的鑰匙,毫無頭緒,似乎又有一種暗地裏的牽引在指引她,最後還是將鑰匙收在了懷裏,又將那些已經碎裂的布包收拾起來,“富榮,我知你心有不快,可……哎……也罷!我與那安公子本就是你當時一手所致,時至今日你還不懂嗎?我心裏隻有你呀!無論你待我如何,你都是我的夫,我的命……”
杜鵑無奈的歎息聲在屋內回蕩,她勿自坐在床頭,久久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