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倒是佩服你的隱忍,方才為何不去救杜鵑?難道你真的什麼也不知道?”魏邱狐疑的問他。
富榮輕輕搖頭,“隻知曉杜鵑有病在身,且我放火隻是為了分散注意力,順便想去看看她如何,卻不想遇到了你,於是中途改變主意將你擼來。”
“哎呀,我倒是成了倒黴蛋了,罷了,誰叫我愛多管閑事。”
富榮不語。
安靜了片刻,魏邱又道,“看你也是血性的漢子,為何就死心塌地的為大淩國憂心憂慮賣命打仗?放任清月國不管不顧,難道你真的是叛國至此?若是如此,今日又為何不遠千裏跑到這裏來救你的女人,看你也不似那等冷血之人,難道內有隱情!”
富榮一怔,低頭不語。
沉默片刻,魏邱又道,“聽說,你的手中有一批精銳部隊。”
富榮沉默著。
魏邱卻了然的點點頭,“看來是真的,可你為何不用?”
富榮輕輕搖頭,“一言難盡。”
魏邱冷笑著,“嗬嗬……或許你可以為了天下人考慮一舉拿下清月,自己做大淩的皇帝,再者,你可以反噬大淩,投靠清月,同樣也會在清月立足,不管是哪一種,你富榮都會是佼佼者,現如今天下大勢走向,就注定了誰的手中有強兵,誰才是王者。卻想不開甘願卑躬屈膝在大淩做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駙馬,並且,腦袋上綠的發光了,你竟然一點不在意。”
富榮一怔,又倒了杯熱水,看著那半隻茶碗內的熱水苒苒的冒著熱氣,卻沒吭聲。
魏邱亦是沒有耐性,霍然起身,“我要回去,不知杜鵑姑娘現在情況如何,不管怎麼說,她也是幫過我的人,尤其,我們同是清月國百姓,我也不能放任她不管。更何況,一個孤苦無依的女子,能夠幫助她的也就隻有這些微不足道的關心。”
“且慢!”
魏邱腳步守住,不耐的看著他,“你要隨我一同,還是繼續做縮頭烏龜?”
“時機未到。”
魏邱亦是一愣,想了片刻才知他的“時機未到”是什麼意思。
天下大勢,兵馬糧草濟濟,早已經因為幾個月的征戰雙方死傷無數,百姓流離失所,清月國在被大淩國收複這兩年之中隻做了微乎其微的休整,不管是從那一方麵都不宜再征戰。
而大淩……
富榮是虧欠的吧!
當年他率兵在城下叫陣,隻帶著不足三千人,目的隻有一個,要寧若晴放人開城門,他獨自去做人質。他知道,寧若晴當年的的確確看中了富榮的勇猛和人品,對他一片傾心。但同時,富榮卻對她隻有利用,他要寧若晴對她保證,廣開城門,不再征戰,那不足三千的殘兵也要以禮相待。
寧若晴當時還是那毛頭丫頭,眼中隻有她為之動心的富榮一人,隻要是富榮肯與她廝守歸順大淩,那麼富榮開出的所有條件她都會遵守。同樣,寧若晴還在皇帝那裏求來了赦免,赦免一切征戰之中的將士,隻要肯投靠大淩,一切待遇從優,家中父母也會享受更好的條件。
如此,大舉之勢,大淩皇帝也看出了自己國內的短缺,大肆招兵買馬,不惜將自己的都城落在了清月,要取得清月國民的信任,目的是要一統天下。
卻不想,因為富榮,大淩的皇帝沒有再對清月的皇帝窮追猛打,隻將他驅逐出了北麵最遠的山脈之外,至此才會叫清月皇帝卷土重來。
如今,天下大亂,清月皇帝依舊做事冷橫,不顧及是否是本國國民,隻管一味的強攻,不惜肆意屠殺無辜百姓,富榮又豈會不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