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出去吧!”
安若軒踟躕了片刻,回頭看著那緊閉的房門,忽而道,“富榮,你隨我來。”
“可有事?”
“嗬嗬,人沒死,自然是有事,也不知已經婚配的女人,為何如此之多的人爭搶!”周彤陰陽怪氣的道,滿是血水的手指上扭曲著奇怪的形狀,那是方才她自己掙紮的時候折斷的手指,因為疼痛,那雙手顫抖不停,周彤卻一點不慎在意。
安若軒看了她一眼,冷聲道,“周姑娘,你我從前無冤無仇,可從今日起,你我便是有不共戴天之仇。”說罷,他看向富榮,“富將軍,我有要是與你說。”
“……好!”富榮猶豫了一下,應著,又道,“來人,看守在門口,不準她踏進去半步。”
“嗬……”周彤冷笑。
“額,殿下,不如就在門外說。”富榮道。
從裏麵走出來的海棠與夢若輕呼。
海棠上前,“富榮,還是出去說吧,或許是不便聽到的事,這裏有我們呢。”
“……如此,好吧!殿下,這邊請。”
出了房間。
安若軒急急的走在前麵,身後是腳步有些錯亂的富榮,他擔憂著杜鵑,又擔憂著周彤再一次使性子鬧出事來,有些心不在焉。
“殿下!”富榮輕喚。
安若軒收住了腳丫,站在原地,將目光看向遠處。
“殿下,有什麼就說吧。”
“是關於杜鵑的。”
“何事?”
“你可知曉那個吳影,當初將杜鵑擄走之後與杜鵑說了些什麼?”
“我記得,杜鵑曾經告訴過我。”
“可是唯獨少了一些重要的事。”
富榮一怔,狐疑的看著他,“何事?”
“一命換一命……”
“什麼,什麼意思?”
“一命換一命。杜鵑的死,換取腹中之子的活。且,這個孩子隻有三十年陽壽,這便是此毒的陰險之處。”
“……不,不,不可能,不可能,杜鵑她不會騙我,不會,不會……怎麼會,怎麼可能沒有告訴我,不,不……”富榮麵色雪白的喃喃自語,不可置信的看著安若軒,茫然的晃著頭,“這不可能……”
“這也便是我為何一直不顧你我情麵的護著杜鵑,同時又大肆派人在清月尋找吳影的下落。”
“這……不會的。我,我竟然不知,我竟然叫她剩下孩子,我竟然讚同了,我,我還在與她爭吵,不,不……”富榮瞪著一雙滿是淚水的雙眼,失了魂魄一般的重複著同一句話。
“富將軍,今日我將事情告知於你,是因為我終於意識到了杜鵑的決心,她的決絕,她的安排。放任周彤在你身邊,放任你的任何想法,卻唯獨沒有放任她自己。”
“……”富榮眸子一顫,猶如一道晴天霹靂將她分開了兩半,他身子一跨,“咣當”一聲靠在了門框上。
雪花飛舞,落在了他的臉頰,清涼的還有那簌簌流淌的兩行淚花。
“我已經叫人去找吳影的下落,或許會趕在孩子出生前找到。富將軍,你要做的就是振作起來,幫助杜鵑渡過難關。”
富榮一怔,茫然的微微點頭,“是,渡過難關。渡過難關……”
富榮已經忘記自己是如何從外麵一步步的走回來的,此刻他依舊有些魂不守舍的呆坐在房門前,任由那雪片一顆顆的落在他的頭上,身上。
他的身後就是那炙烤的火爐,可他感受不到絲毫的溫暖,此刻的心正如迎麵的呼嘯寒風一般,凍徹心骨。
“富將軍。”身後的海棠走了出來,“杜鵑醒了。”
富榮身子一僵,慌忙起身,跌跌撞撞的爬進了房間內。
“杜鵑!”富榮摸幹了臉上的淚痕,坐在杜鵑身邊,握著她的手。
“好冷,你冷。”杜鵑看著他被動紅的手,心痛的道。
“不,不冷,你醒了,我就不冷了。”
“嗬嗬……”杜鵑勉強的扯出一張蒼白的笑臉,“富榮,我口渴。”
“啊,啊,喝水!”
端著茶盞,富榮看著杜鵑蒼白如紙的臉,“我喂給你喝。”
杜鵑微微點頭。
“從前都是你喂給我,現在我伺候你。”富榮道。
“嗬嗬,我可是不好伺候的主子呢。”杜鵑道。
“誰人敢說我的杜鵑不好伺候,我去打她一頓。”
“嗬嗬……”杜鵑輕鬆一笑,飲下了嘴中的溫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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