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榮正手持鋼刀,率眾陣敵之時,麵前的城門突然燃起了大火,火光衝天,幾裏之外,那熾烈的氣息也能叫人感覺一陣暖意。
下首側的蘇秋夜眉頭緊鎖,麵色凝重,“如何,是不是那邊起了什麼變化,為何突然燃起了大火。富榮,我們不能衝過去了,小心陷入他們的陷阱中去。”一連兩日,他們處處小心,還是著了不少地方設下的陷阱,小小的休整之後,一再發生突來的變化,蘇秋夜有些擔憂了。
開始畏首畏尾了起來。
富榮緊緊的盯著那邊的形勢,已經連續攻打了兩日,卻依舊不見起色,今日終於攻破了那般的外城城門,卻不知為何內城的城門燒了起來,叫他們的人中途又撤了回來。
而另一側,已經埋伏好的蘇秋夜手下,早已在一刻鍾前就發起的進攻,如此兩邊進攻不同步,勢必會吃虧。富榮猶豫了一陣,還是下定決心,揮舞著鋼刀,對著身後的人大吼,“給我衝,今日天黑前,務必要將城門攻下。”
“衝啊!”
一聲嘶吼,震天的氣勢從四處揚起,馬蹄如雷,在這邊大地上飛馳。
蘇秋夜無奈,緊跟其後,目光緊緊的鎖住城門那邊,生怕敵方再一次使詐,叫他們所有的人深陷其中,難以脫身。
就待大批兵馬飛奔城門之下,頓時箭雨飛來,富榮急中生智,變換著陣型,“守!”盾牌舉國頭頂,遮擋來勢洶洶的飛箭,繼續前行。
另一側,蘇秋夜的兵馬已經架起長梯梯上攀,一個上爬,另外一個在身後推著那人前進,幾波下來,死了無數,萬幸的是,那邊也有人攻打了進去。
隻是,不甚樂觀,一時間,驚叫衝天,直衝天際,剛剛爬進城門的人驚叫著被守城的人仍下了城門。
蘇秋夜手舉長矛,對著那嶄露頭角的人一飛衝去,那人頭一歪,附身倒下。
“給我上。”他低喝。
梯子架起,又飛衝而上。
富榮一見,這邊氣勢更加緊迫,早已準備好的粗樹樁撞擊緊閉卻大火染染的城門,鐵質的城門上潑灑著一層厚厚的火油,火勢滔天,木頭樁子撞擊而上,沒多久就燒著了,且,四周風大,火勢時而撲麵,叫眾人退而不前。
富榮眉頭緊皺,前後觀察著形勢,最後喝令一群人將雪地的雪鏟出,包裹著棉衣繃在木頭樁子上,並附有鐵鎖拴住,眾人在身後推動,牽引著馬車和木頭一同撞擊鐵門,鐵門處發出,“咚咚”的沉悶聲響,震蕩的四周也跟著心底沉悶。
可鐵門依舊緊閉不開。
富榮低喝一聲,推開了周身的所有人,望著那高鬆的鐵門,忽而高喝,“來人,把雪水撲上去,大火熄滅,我們要爬上去。”
蘇秋夜上前攔住,“富榮,我去。”
富榮怒瞪了他一眼,因為兩日未眠未休,臉色蠟黃,尤其那張臉色更是黑沉的嚇人,他怒喝一聲,“滾開,你帶人守住那裏,列隊等著我的命令”說罷,富榮披上被雪霜滾過的棉衣,拉扯著鐵索,扒著鐵門,向上攀爬。
無奈於,鐵門上的火油未燃盡,門背後的大火依舊升竄著往這邊燃燒著,棉衣所觸及之處發出一陣“呲呲”的火苗聲,遇到雪水後,那火苗又瞬間熄滅。
棉衣沁過雪水自然是燒不起來,手臂卻是肉身,碰到火油之後黏在手上揮不掉,火苗燃著一絲白光就沾到了他的手指上,富榮一麵拽住鐵鏈,一麵在身上抹擦,可手指上還是被火苗燒的火辣辣的疼,他仰頭,望著依舊還有很高的鐵門,一把將腰間的寬刀砍在了鐵門上。
富榮麵色凝重,他注意到,鐵鏈是拴在鐵門上的,因為鐵鏈是用來起到鐵門收放的作用,常年下來,有些鬆動,方才他們連續的撞擊已經叫鐵鏈送了環扣,此時鐵門已經鬆動,眨眼間就要崩開了。
他對下麵也跟著爬上來的人招手,“都下去,下去!”
話音未落,頓時鐵門“哢嚓”一聲,應聲斷裂,扭成怪異的弧度向地麵砸去。
富榮大驚,“快躲開!”
揮手之際,鐵門連同他和身上纏繞的鐵欄一起落下,滾落在滿是雪水的泥地上。
富榮從地上翻滾了幾下才站起身,胡亂的抹了一下滿是泥土的臉,沒有及時跳下來的人已經被踢門壓成餅狀。
彼時,城門內,一聲怒吼,震響天際。
他定睛一望,麵前黑壓壓一片的騎兵列陣,手持長矛,預勢待發。
富榮怒吼一聲,“列隊,迎敵!”
早準備好的蘇秋夜飛身上前,拉起地上的富榮,倒轉馬頭,急忙往後退,身後的將士早已列兵完畢,整裝待發,就在兩方靜默片刻,雙方一聲令喝,騎馬飛奔而來,互相衝撞著廝殺。
富榮扭身下馬,揮舉著手裏的寬刀,“殺啊!”衝進了血雨腥風之中。
夜幕剛剛來臨的時候,富榮已經率領餘部八萬大軍踏平了城門,正在城內四處搜尋敵軍,和藏在暗處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