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後,杜鵑已經能起床下來走動了。隻是依舊體力不支,渾身乏力,伴有虛汗,每每在地上走幾下,她都要靠著牆邊大口的喘息歇息一陣。
今日天色很好,魏邱出去跟著獵戶狩獵去了,順道打聽一下最近的戰事。
自幾天前段固然的人來過這裏後,魏邱就想著還是盡早離開的好,不然會連累獵戶一家人,無奈於杜鵑依舊走不動,隻好作罷。
靠在窗戶邊上,杜鵑仰頭看著外麵的天色,想起自己那個未見過麵而夭折的孩子心底便是一陣沉痛,久久提不起心境來。
獵戶的婆姨瞧出了她的憂慮,哄好了孩子放在炕上,笑著道,“夫人,累了就歇會吧,也不急於一時。”
杜鵑對她笑笑,“不妨事,走一走身體也有力氣。”
彼時,外麵一陣巨響,震動傳來,杜鵑臉色一白,借著微光向外望去。
外麵人影重疊,幾個黑衣人在山洞口穿梭,手持鋼刀,麵上蒙著黑紗。杜鵑心頭一顫,心道不妙,忙拉過婆姨,“你在這裏不要動。”
婆姨緊張的點點頭,抱起熟睡的孩子,盤腿坐在炕上。
杜鵑在地上挪蹭著雙腿,拉出很長一道痕跡,將門口處的木椅抵在了門口。
萬幸的是,房屋是在石洞內建造的,外麵的人向著裏麵瞧,隻能看到裏麵黑漆漆的一片。若裏麵不傳出聲音,外麵是發現不了石洞內的情況的。
並且門窗離石洞還有一段距離,若不是白日的光暈,石洞內要時刻燃著燈火才行。
木門是緊閉的,在石洞的另一側,也就是要從一處枯樹內鑽進來才能從木門進來,杜鵑生怕那些黑衣人發現了入口,所以及早的堵住了木門。
彼時,“咚咚!”有人敲門。
杜鵑渾身一顫,嚇得不輕。移開木椅,木門吱呀一聲起開,獵戶貓著身子走了進來。
低聲道,“夫人,有人追來了,魏小兄弟在外麵拖延時間,要我帶你們出去,快!別出聲,小心被外麵的人聽到。”
“哄!”還是被習武之人聽到了,外麵的一個黑衣人扔了一隻粗樹枝,樹枝撞擊在窗欞上,發出沉悶的一響。
幾個人嚇得渾身一顫,愣在原地不敢動彈。
杜鵑臉色白了白,提著一口氣拉過身後的婆姨,“快走!”
一聲嗬斥,外麵響起了打鬥聲,獵戶背起杜鵑拉著婆姨就往外麵跑。
杜鵑立即叫住了他,“不急著跑出去,那些人還不知曉咱們的入口,待魏邱拖延時間,咱們走遠一些從下邊的那個入口出去。”
幾日前魏邱就是那顆樹有些枯萎了,經常踩踏樹木的生命受損,如果自己的人招來也就罷了,若是被歹人發現了豈不是壞了事,於是他和獵戶曾在那邊兩天兩夜不合眼的挖掘。
獵戶低聲應著,邁步往前跑。
“哄!”
又是一聲巨響,山石開始震顫,看來外麵有人在炸山。
點點塵土落下,杜鵑緊張的催促著,“我們快些出去,快!”
獵戶急著跑了起來,婆姨懷抱中抱著嗷嗷待哺的孩童,一時慌張跌坐在地。
獵戶來不及拉她起來,扭身去拽她,“哄!”又是一聲悶響,伴隨更加劇烈的震顫,山石開始搖晃,還有石塊砸在幾人身上。
杜鵑無奈的從獵戶身上掙脫下來,推著他,“你們快走,快走。”
獵戶麵色一白,不顧杜鵑的掙紮又將她背起,再次低頭,婆姨已經被掉落的山石阻斷了去路,中間橫著一道碎石,獵戶惦著腳尖看向裏麵,婆姨已經被塵土埋沒,似乎暈厥了,隻有孩子的呼號在石洞內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