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鵑從轎子上下來的時候,她站在大殿的石階下仰頭看了一陣,沉聲道,“似乎也有半年沒有來過了。”
由桃子攙扶著,杜鵑一步一緩的往上走,行到大殿門前,早有侍衛上前,將杜鵑接應著,“皇後娘娘,皇上在裏麵。”
杜鵑一樂,叫桃子在門口候著,她就進去了。
入得了大殿之內,隻瞧她許久未見的周彤半跪在地上,似乎在聽著富榮的訓話。
瞧見杜鵑進來,周彤連忙拘禮。
杜鵑擺擺手,兀自坐在了一旁,“別在意,我是來找皇上說些事。不如,我進去……”杜鵑瞧了周彤一眼,卻未曾將目光落在富榮身上,跟著就要起身往大殿之內走。
周彤微微額首。
富榮沉默不語。
杜鵑拐過屏風之後,打量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為之微微一歎,而後突然感知腰間一緊,富榮的手伸了過來。
杜鵑一愣,茫然望去,“周彤走了?”
“已經說完了事,叫她回去了。”
“哦!我過來看看你,順便給你帶些東西。”
“我以為你有話要與我說。”富榮鬆開了她,拉著她走向軟榻那裏。
杜鵑微微愣了一下,微微抬眸,笑看著富榮,“我以為是你有話要問我。”
“嗬嗬……”富榮與杜鵑相視而笑。
杜鵑低頭之際,抬目之時,就碰到了富榮的涼唇,她一愣的功夫,就被那熱烈的吻壓了過來,直接按倒在軟榻上。
杜鵑細細的摸著富榮的手臂,指腹不住的在富榮手臂上那條疤痕上婆娑著,笑看著被富榮披在身上的鴛鴦圖,“拉壞了還如何縫到被子上?”
富榮一樂,起身就將那鴛鴦圖往身上蓋了蓋,“還有你的味道,就這樣蓋著算了。”
“想我了,為何不去找我?”
“我怕!”富榮一歎,枕在了杜鵑的胸口上,“我怕我一開口,那些過往就纏住了你,所以我在等你開口。”
杜鵑身子一頓,輕歎一聲,“我以為你是在怕問我說出那些事,周珂的事。”
富榮亦是一愣,抬頭看著她,“過去了。咱們不提就是。”
杜鵑微微一笑,纏繞著富榮的發絲,“有些事,不提,它就會生根發芽,在心底滋長,最後像毒藥一樣滲透在體內的每一個地方,叫你無處躲藏。我想,還是要說清楚。”
“……”富榮不語。
靜謐了一陣,杜鵑幽幽開口,“不是我做的,芍藥的死更是不知情,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殺死那個宮人的人是誰。現在在何處,我更可以告訴你,那個人他真正的身份。”
富榮依舊未開口。
杜鵑又道,“芍藥的死是宮人受段固然致使,而芍藥一直隱瞞我們的不光是他的身份,同時還有,她瞞著所有人在宮內藏了一個人,直到死她都未提起半個字的人。我的弟弟,杜創。因為受到嚴重的毒打和刺激,杜創甚至不清楚,自己更是不知自己的身份和名姓,他的眼中隻有給了吃的就會幫你做事,也就是周珂那日見到的不明來曆的人。我依托請求王爺不要將此事說出去,是不想你因為此時無法向眾位大臣交代,所以將杜創藏在了王爺的府中。直到今日……”
杜鵑又是一歎,“杜創想起了自己是誰,他忍受不住那些曾經的屈辱,墜了河。萬幸的是,王爺在府內發現的早,救了他。”
“杜鵑……”富榮仰起臉,起身將杜鵑圈在了懷裏,緊緊的抱著,可還是能感受到杜鵑身體上的顫抖,“我,我錯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