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鳳的長裙墜地拖遝,帶起周遭的瓷碗碎片在地板間磨蹭,嘴裏飛飛而落的混話脫口,抬眼間她霎時守住了口,冷眼望向門邊的那道漸漸閃現的身影,怒的甩袖。
李木鳳繡眉微皺,不管心底如何不忿,對於這個正牌王妃她總是要忌憚幾分,麵對王妃紅藥的前來她早有預料,鳳目流轉,褪去了燃怒的麵色,端袖而立,隻冷冷的望著那道身影立在門口卻不曾踏進一步。
紅藥挺立胸脯,高聳的發髻步搖朱釵搖墜,描眉的精致的眉目不著痕跡的掃視狼藉的屋內,最後定定的落在了杜鵑淡淡的麵色之上,驚魂落定後的她,麵色恢複如常,似這一切她置身事外般。
“來人,送李木鳳回她的院子,派人看守,沒有本宮的命令不可擅自出閣半步。”
李木鳳欲要發作,身後的嬤嬤一把拉僵住她欲要衝出去的身子,李木鳳瞪圓了雙目,高高的胸脯不斷起伏,怒瞪一旁的杜鵑,冷哼“哼!”抬步而去。
紅藥看了半晌地上的杜鵑,踟躕間仍是踏步進去了,一麵吩咐一旁的奴婢宮人扶起歪倒的桌椅,一麵不急不緩行至杜鵑身前。
“這宮內終是熱鬧了起來。”紅藥的眼波流動,在杜鵑麵色上蕩漾不定,“皇後娘娘性情不諳世事這般清冷,唯獨對紅藥一事傷心,可……終究抵不過命運的安排,從今往後,紅藥隻要有一絲力氣,也會幫助皇後娘娘。”
杜鵑輕輕笑過,整戴衣衫緩緩起身,笑看紅藥的目光微波不定。
紅藥看定杜鵑,猶豫了許久,方將手伸來,捏緊了杜鵑的手尖。
杜鵑心頭猛地一跳,她的手涼如冰,瞧著她的麵容依舊那般美豔,可美豔之中藏了一絲愁容,杜鵑知道,紅藥不幸福也不開心。
紅藥睫毛輕顫,發鬢雍容高束,她的目光落在杜鵑的衣領衫下,白淨的脖頸上清淺的紅痕若隱若現,“你們快些收拾停當,稍後為皇後準備些好的飯菜……”說罷,目光有些渙散不明的移向別處,落向角落,忽地扭頭,鬆了杜鵑的手,“在這裏可住的好?”
小月兒小跑上前,拂去了桌案上的雜亂,“夫人,多虧了您了呢!”
杜鵑未答語,隻看向一旁的小月兒,對紅藥緩緩點頭,領著紅藥移至木椅旁,“紅藥,一切可好?”
紅藥並未落座,也未回答,兀自在空落下來的屋內慢慢移動,踱步徘徊,環視屋內陳設。此間院落隻是為了招待賓客或是閑散宮人的家丁而備,屋內陳設簡譜異常,甚至於不及前院伺候皇上的宮人房間,這相比較那日皇上把她帶進府內卻大相徑庭。
正自愣神,她行至在床邊止了步,彎腰撫著榻上鋪就的錦榮棉裘,細細的婆娑。
收拾停當已經退出屋內的宮人與奴婢靜候在門前,小月兒立在一直垂首而立的杜鵑身側,歪頭細細的瞧著動作古怪的紅藥,忽地開口,“夫人,可有不對之處?”
紅藥緩緩起身,正襟危坐在床榻邊沿,伸手接過了小月兒遞過來的溫茶,“冷宮內淒涼,我自是知曉。”
杜鵑愣了愣,屈身倚在了木椅邊,裙擺撩起,因是方才拉扯間繡鞋早已不知何處,此時正赤足,一對小巧白嫩的雙足呈在紅藥的麵前。
“已經習慣了。”杜鵑輕聲道。
紅藥起身,“好了,暫且好生待著便是,皇上他遲早會回來,娘娘在這裏不會長久住下去的。”
杜鵑輕輕起身,老實的應了,“紅藥費心了。”
紅藥點頭,深看了一眼杜鵑,扭身間一雙深意匪淺的目光轉瞬冷落了下來,忽地行到屏風便扭身道,“皇後娘娘,杜創那裏,我已經死心了,隻是他最近很不好,或許你可以幫他,書信我會找人遞過去……”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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