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們麵麵相覷,年紀稍長的宮人愣了片刻,已經賠笑跑上前去,隻留下年紀小的宮人驚嚇在原地躊躇不前。
張心怡依舊興奮的吵嚷,招手示意立在周圍的宮人上前觀賞,“快,都給我過來瞧瞧,瞧瞧小賤人的血是紅色的呢,哎哎,對,就是那隻,那隻插在她腹上的那隻黑色的箭,哈哈哈,那裏落下的血更多,嘖嘖,若是此時此刻下起雪來,這場景倒是添了幾分淒美,哎,可惜了,為何就不見有雪呢?你們,那些立著傻愣著的狗奴才,都滾去給本宮想辦法去,要雪,我要現在天空飄來紛飛的白雪,快去。”
早已嚇傻的宮人幾人紛紛側頭,隻瞧得一人身子微動跪地領命,“是,奴婢們這就去。”見那人跑遠,附近立著的宮人也紛紛扭身跟著跑了出去。
年紀稍長的宮人借著膽子垂首立在杜鵑身前,瑟手瑟腳間低聲附和,“嗬嗬,正如張心怡所言,果真是紅色的血。”
一旁的嬤嬤冷眼而視,似乎見慣了如此場景般,雙臂微垂,哪怕是一個表情都不曾變化,張心怡扯過圍在杜鵑身前的宮人,大聲嗬斥,“你們這群狗東西,本宮隻是叫你們走近了瞧瞧,這樣擋住了外麵的冷風叫她取暖?都給我滾開,滾開。”張心怡一麵推搡一麵吵嚷。
杜鵑雙目微張,隻感覺麵前的黑影重重,耳邊聒噪不斷,身上的三處疼痛此刻早已經彙聚到了一處,分不清具體在哪裏,更分不清此刻的左臂和右腿上的長箭深淺如何,而唯獨腹中的那隻長箭箭身,正如一隻嗜血辱命的毒舌,大口大口的啃噬吞咽,被禁錮著不能移動分毫的她卻依舊能瞧得見麵前一隻黑色的箭羽隨著身體的起伏而動,每動一下便會連著神經,痛感迅速傳遞全身各處。
“張心怡,瞧,那不是紅色的。”其間一個眼尖的宮人顫抖手臂指著杜鵑腹中的長箭高聲喝道。
張心怡身子陡然而動,麵上的笑容加深,“哈哈哈,原來賤人的血是會變化的。”
貼在那人一旁的宮人輕輕碰觸他的手臂示意他噤聲,見慣了宮內的種種,而此時隨著絡皇上移在羅王府內的他怎麼會不知那是因為箭頭塗了毒而所致,此時的毒液已經深入到杜鵑的體內,流出的血早已變了顏色,黑紅的血順著箭身流淌,在杜鵑灰白的衣衫下留下觸目驚心的一道深壑。
“咳咳!”杜鵑堅持著最後一絲清醒,她想要在死前看清楚張心怡此刻的表情。喉嚨裏傳來汩汩蠕動的聲音,帶了一股腥甜。
“呦呦,小賤人的命就是硬挺,這樣還不死,都給我滾開,擋住了我的視線看我不挖了你們的眼。”揮退了宮人,張心怡上前,屈指輕彈刺在杜鵑身上的箭身,見杜鵑因為疼痛而扭曲的臉她更是開心,“賤人,念及我與你在這個後宮之內也算是共同生活了些時日,我可以給你個討饒的機會,隻是,要知道……”張心怡湊近杜鵑的耳畔,輕言道,“我的這隻毒箭中塗了什麼毒,本宮忘記了,恐怕……過不了幾日便是你的死期了呢,哈哈哈哈……真好,看著你死真好,這樣皇上就永遠不會想起你來,甚至與你那個傻乎乎的弟弟也跟著下葬,嗬嗬……”張心怡仰頭而笑,大步走遠了。
一旁的嬤嬤似乎想到了什麼,棲身低語,“小姐,前院戲台時辰快到了,小姐該去瞧瞧了,時間久了不見小姐的影子,那個紅藥該會起疑心的,好似皇上也在呢。”
“哦?好,把她帶回去,處理好這裏的東西,你們都給我把嘴閉嚴實了,說出去半個字休要怪我不客氣,哼!”張心怡轉身,由著嬤嬤攙扶著往那邊走。
杜鵑雙眼迷離,早已分不清楚眼前的事物,身上更是疼的極盡暈厥,好似眼前已經落下了紛紛揚揚的雪花,擋住了她的雙眼。
她無一條失去了神經的魚蝦,被幾個宮人裝進了麻袋裏,就這樣背著往冷宮方向走。行到冷宮門口,那宮人塞給了侍衛幾個銀錠子,就將杜鵑扔在了院子裏。
“咣當!”一聲,木門緊閉,杜鵑也跟著失去了知覺,混混噩噩的看著天際,星辰濟濟,白月如霜,落下霜雪的光滑,她嘴角抽搐著,嘔出一腔黑血,悶哼幾聲,就這樣暈死了過去。
外麵傳來侍衛的低語,“破落的鳳凰不如雞,哎……這個皇後也不錯,隻是私通一事叫皇上傷心了,不然皇後作用後宮,哪怕生不出一個蛋來,皇上也不會如此。”
“去去去,你一個大老爺們懂個屁,女人的心思誰能猜得出,再說了,皇上就是喜歡看著現在的形勢,你這亂說,好似皇上昏庸無能。”
“噓!小心被聽了去,好好值崗就是,一會兒換了崗位,咱們喝酒去。”
“好!喝酒去,今個的意外之財可都要花出去才行。”
“嗬嗬……”
如果您覺得《杜鵑富榮》還不錯的話,請粘貼以下網址分享給你的QQ、微信或微博好友,謝謝支持!
( b/61/6105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