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營帳內處處掛滿的紅綢,李木鳳一顆心飛到了富榮的床榻內,想著拜堂之後的事情,這臉紅一陣白一陣,不由得低頭偷笑。
隻是,為何要在這軍營中擺婚宴,又為何不上昭告天下而是暗地裏進行,並且很是倉促,李木鳳不得而知,更不想知曉。
她隻知曉,手裏攥著被封為皇後的聖旨,若是富榮反悔,可當做是富榮悔婚,叫天下人嗤笑的,如果到時候他又想反悔,拿著手中的聖旨到朝臣之上這麼一說,富榮也會忌憚三分,哪怕說是臨時改了主意,但是親事卻不會就這樣被他賴掉。
可是,如今,婚期將至,看著軍中氣派的排場,李木鳳頓感幸福感十足,若否是富榮礙於麵子,所以遠在邊塞行婚也說不定,說不定是自己那些時日對富榮無微不至的關懷感動了他,這麼想著,李木鳳的心異常堅定了。
昨夜連夜趕路,李木鳳一夜未眠,此時匆匆忙忙間塗了濃妝的臉上異常幹澀,這裂開的嘴也跟著僵硬了三分。
李木鳳手裏攥著絲絹,左捏捏,右捏捏,看著銅鏡內的自己,怎麼的就瞧不出來是新娘子的樣子呢,到底哪裏出了錯,為何這身妝容總是看不順眼!還有這衣衫,瞧瞧這手工,粗糙,質量下乘,為何?許不是軍營中,這些準備的匆忙了些?
這麼想著,李木鳳心下了然。
“夫人,時辰已經到了,皇上說若是夫人還未動身,這要就要換人……”
李木鳳臉色一變,這到嘴的肉怎可就這輕易鬆口,騰地起身,拽著一身血紅的嫁衣,抓過一旁的紅蓋頭,催促道,“快快,立刻動身,換人?是何意?。”
“不知,皇上催促時間緊迫。”
“好了,走,速速去。”
一縱紅火,迅速的移動,待到早已安排好的地方,卻被擁堵的將士們堵在了外。
李木鳳急的團團轉,腦海裏不斷盤旋,換人?想得美!你富榮對待親事如此敷衍,哪怕你要娶的女子是一個街邊乞丐也不想要我李木鳳,卻不曾想我早已拿了你的聖旨前來,還有你最忌憚的東西,如今竟然因為時辰延誤說換人,李木鳳攥在手中的懿旨急的一身冷汗,心底還是突生一絲冷意來。
彼時,不知為何將士擁堵在帳外,一層疊一層,李木鳳等人排在帳外停滯不前,吵嚷聲和管樂在耳邊齊鳴,李木鳳撕破了嗓子對著帳子內吼叫也絲毫不見回應。
“你們,給我讓開,誤了時辰,小心你們的狗頭。”李木鳳單手掐腰,一指對著麵前身材魁梧的將士們指指點點。
這邊走來的兵長冷眼掃來,頓時將士們水一般的湧來,高喝的聲音猶如擂鼓,在耳邊響動。
“這是早就為皇上備好的行軍號令,皇後娘娘看看可好?”
李木鳳一聽,打心眼裏樂,笑開了花,臉上的胭脂粉也跟著開了花,樂嗬嗬的道,“好的,好的,我自是皇後,快給本宮讓路。”
“喝,哈!”接著一陣震耳的口號傳來。
李木鳳急的氣紅了眼,跺腳罵道,“一群不知好歹的東西,本宮是你們的皇後,你們想抗旨不成?”
兵長手臂揮來,絲竹管樂變了腔調,擂鼓嗡鳴,氣勢如虹,好似開戰般。
李木鳳驚得小臉慘白,尖利著嗓子罵道,“你,你,你們要造反不成,我是皇後,我是皇上欽點的皇後,你們如此驚擾了本宮,延誤了時辰,你們擔待的起嗎……”
聒噪聲遠遠的傳來,富榮一襲黑色長衫立在營帳一角,透過風鼓的流動看著外麵的一舉一動,聞著李木鳳刺耳的吼叫,眉眼帶笑的聞著,卻絲毫不動。
“皇上,一切準備就緒。”
“恩。”
“皇上,時辰已到。”遠處跑來的高威再次道。
一旁的柯良使來眼色,瞧你那個沒出息的樣子,你丫的瞧不出皇上自有別的目的?
高威眸子挑來,你丫的跟在皇上身邊都不知曉是何事,我哪裏會知曉,眼下婚宴事宜已經準備妥當,皇上命我催促李木鳳盡快來此,我彙報一下豈是錯了不成?你那是什麼眼神?想打架?想著一連幾日高威都勝過自己的劍法,柯良明著暗著滿是不服。
高威雙眼微閉,無奈搖頭,朽木不可雕也!
柯良咬了咬牙,不去理會。
富榮回首,言道,“放她進來。”
將士們收到信號,讓出了一條小路,李木鳳吼叫的麵紅耳赤,見已經讓路,鼻音加重冷哼,“還算識相。”趾高氣昂扯過拖遝的長裙,獨自走近帳內。
“難道她不知皇上是誠心叫她難看嗎?”角落處跟隨而來的奴婢故意拉遠了距離竊竊私語。
“噓!小聲些,小心被聽了去,皇上哪會娶這麼個刁蠻潑婦,瞧瞧她的樣子,一會不知還會鬧出什麼笑話來。”
“聖旨又如何,還不都是皇上一句話的事,更何況現在遠在邊塞,皇上這麼做一定別有目的,不然為何不在宮內進行,卻要百裏加急的將她帶來,一定有蹊蹺。”
“噓,好了,我們該走了。”看著李木鳳已經踏入帳內,兩人轉身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