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該打(一)(1 / 2)

老者見杜鵑隻是初涉江湖的毛頭小子,這嘴上多說了幾句也捎帶著叮囑了些許,說著說著月下柳梢頭,不覺間自己嘮嘮叨叨說了一夜,晨起時分方才漸漸入眠,杜鵑一麵撥弄著麵前的火堆,一麵看著靠在樹旁熟睡的老者,思緒雜陳。

老者名為吳克止,江湖之上易容術最厲害之人,隻是,此刻是否是易容麵容下的吳克止,杜鵑不知。

吳克止還有一手妙手回春的醫術,方才診脈,杜鵑才知,自己體內有種奇毒,至陰至寒,至於如何解除,老者不知,隻知道那股毒會在每月中旬毒發一次,渾身如蛇咬,疼痛難忍,冰冷異常,伴隨之後的卻是寒毒更大一次的增強,從寒毒上看,杜鵑的身體強健異常,除非是將她搗成糨糊,不然,依舊會在某一日醒來,完好無損。

富一笑的行事風格,隻許成功不許失敗,並且死囚的下場終歸是死,無論最後如何,都沒有人能夠活著從那裏離開。不管老者所說真假,她堅信鄒跡定是活著,那麼,鄒跡此刻身在何處?即便是活著也是凶多吉少。

此時老者睡得香甜,杜鵑伸手挑揀著樹枝,調高了火把,見著周圍並無異樣這才起身行禮,“多謝老者,晚輩定會守口如瓶,絕不泄露半點老者的行蹤,晚輩還有要事,先行一步,大師請保重。”

說罷,杜鵑起身,兩指捏緊,寬刀斷裂,扔進了枝葉堆疊的樹叢間,轉身沒入了林子。

“富一笑,我們要做個了斷了。”身子高高的掠起,單薄的身影在夜空下劃著美麗的弧度,幾個起落,沒入了夜色之中。

皇城,位於南朝的西南方,北麵環山,西南方向一條長長的內河穿腸而過。如此地理優越地勢高坦季節分明,故此城內繁榮似錦,竹樓林立,綠樹成蔭。

富一笑是當今南皇的第六個兒子,且是當今太子。行事陰狠,詭異,為人冷傲卻不乏細心,然,生性多疑,自幼便開始習武。偏北方的荒島便是他自己靠著的實力獨自在十三歲時從北朝一位將軍手中搶奪而來。

手下暗衛數目不知,死士人數更是不詳。隻是每年便會有大批的死囚運往荒島,最後去向如何,無人知曉。

富一笑這等陰狠狡詐之人卻生了一副女人相,極愛黑色,眼裏除了除掉阻礙自己的敵人便隻有適合他利用的奴隸,沒有親情可言,而女色,身邊至此一人——葉珍珍。

若說是女色,女子年紀方過及笄,雖然乖巧可愛,跟隨富一笑身邊多年,並且來曆不明,富一笑是否如此專情,還真是一個謎。

杜鵑腦海裏閃過無數次富一笑的模樣,卻最終還是沒能記清楚那個毒辣的人應該是哪一種女人相。

皇城近在眼前,杜鵑立在高山之巔,綠樹之下,位於皇城最南角便是富一笑的宅府。

躍起而去,杜鵑猶如一隻振翅高飛的雄鷹,半個時辰後,落在了富一笑所在府邸的巷尾。

巷子很深,曲曲彎彎如一條蛇,夜黑如墨,杜鵑像條泥鰍,穿梭在墨色下的巷子中。遠遠地,府邸在目,偌大的府門緊閉,映入眼簾的便是高牆阻隔,杜鵑翻身而起,而高牆之內還是府門迎麵,杜鵑冷笑,好個太子府。

高牆之內盞盞紅燈高掛,院內空無一人,至少外人看來是如此。

夜黑,風輕,星稀,自是那做壞事的好時機。

杜鵑卻能夠清晰的辨認出院內暗中隱藏了不下三十人,她趴在府門上方,俯視偌大的院落,花草叢生,錯落有致,橋水倚山,蟲鳥飛鳴,仿若仙境。

隻是,如此美景,缺少了人氣,住在美景之中的不是仙人倒是一個魔鬼。

杜鵑屏氣,腳下一滑,落入了院內一處涼亭旁,腳尖剛提起,遠處一個很輕的腳步聲慢慢的走來,她像一隻無骨的魚,遊向了花叢間。

腳步聲近了,更近了……

“杜飛,此次一事已經出了岔子,萬萬不可再出紕漏,太子的脾性你是知曉的。”說話的是個女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