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搏鬥(二)(1 / 1)

“咳咳咳……請便。”

漫天飛來的雨水,隨著狂風的怒吼時而傾斜,時而散落,無情的拍打著世間的萬物。

山間小路上,一老一少,一前一後,一個緩慢,一個輕快。

杜鵑時而停下步伐,等待著身後那個慢慢前行的老者,待老者趕來,便再一次急匆匆而行,任雨水在身上衝刷。

雨水不知疲憊的下個沒完,卻在那一聲悶雷過後,漸漸的小去。

雨後初晴,天邊那抹晚霞羞赧而描,映襯著杜鵑蒼白的臉頰。

老者脫下了鬥笠,扶著一旁的石麵而息。

“您,是出家人!”杜鵑見到老者鋥光瓦亮的腦門一時愣住,出家人應該一身僧袍,手拿串珠,並且,不食肉才對。可是,這揪著手裏的雞腿是為何?難不成那壺裏裝的是酒不成!

杜鵑靠近了幾分,試圖要看的分明。

果然一股嗆人的酒氣傳來,杜鵑捂著鼻子後退過去,嘟囔,“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坐……”

老者抬首,裂開嘴笑了,堆積在一起的褶皺猙獰的拉開,眼睛眯成了縫隙。

“老人家,您這出家人,破戒了……”杜鵑想起了現代,那些寺院的僧人不也都是成家之人,並無真的和尚僧侶,不過是職業而已。可是,這裏不是喧囂的現代城市!

“咳咳咳……”老者悶咳過後,平息著呼吸,方才道,“假亦真來真亦假,萬物皆有你看不清之事,想不明之理……”

杜鵑撇撇嘴,揪著身上還未幹的衣衫,不去理會。隻是,這肚皮……‘咕嚕嚕,咕嚕嚕……’唱起了大戲。

老者又笑了,扯過包裏還剩下的肉幹遞給了杜鵑。

杜鵑猶豫了片刻,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出家人也會有耐不住寂寞的時刻?”杜鵑問道。

“嗬嗬,年輕人,你看,那隻隱藏在樹叢間的飛蟲,躲避危險……”

杜鵑順著老者的伸出來的木棍遠遠的望去,一隻渾身青綠色的飛蟲正落在一片翠綠的樹葉間,雙翅振開,翹首望著遠處那隻慢慢靠近的青蛙。

杜鵑好似懂了,卻又似懂非懂。

老者繼續道,“江湖人行走一世,免不了有些磕磕絆絆,動刀動槍要的是對方的命”說著老者嘬了口烈酒,咋嘛著嘴,“我不過是假借這個皮囊而已,嗬嗬,年輕人尚且如此,我年紀一大把之人,離不開酒肉,自是要想些法子了……”

杜鵑險些噎住,盯著老者鋥亮的光頭,戒疤的位置總覺得有些別扭,歪歪斜斜,而後腦上那塊新留的傷口尚未痊愈。

“咳咳……老人家,您這是在躲避仇家?”杜鵑搶了一口,追問道。

“嗬嗬……”老者捋順胡須,“若似你這般招搖,恐怕是個腦袋也不夠的。”指了指杜鵑的胸口。

杜鵑低頭望去,雨水衝刷後的衣衫幹淨異常,而胸口那塊寬刀走向的豁口……隨著她一開一合的動作……有些微涼,杜鵑慌忙捂住,笑臉霎紅,“呃……老人家,您這眼還算看得清楚……”杜鵑祈禱他什麼都沒看到。

“自是不行了,不行嘍……”

飯畢,老者依舊沿著山路走去。

杜鵑自是不遠不近的跟隨,時而聊上天氣,時而問候身體。

隻是,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此刻,杜鵑挎著老者的手臂,攙扶而行。

“年輕人,老夫這一輩自是多嘴,才招來如此狼狽一生。隻是啊,這輩子改不了的仍然是這張嘴。”

杜鵑聽了道,“有問題?”

“此時戰事年代已過,隻是,那都是表麵上。至於暗地裏,你爭我奪之事時有發生。江湖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千裏之外的事想壓也壓不住,眼前的事情想留留不得。當今之勢分為兩股,一為南朝,另為北朝。南朝最為強大的便是太子一波。”

“富一笑?”杜鵑驚訝。

“恩……雖然穩坐太子之位,可是野心勃勃,私底下有一批死士和暗衛自是來無影去無蹤,行過之處便是一場血雨腥風,前幾日的北朝新晉張大人一樁便是人盡皆知。”老者說著停下腳步,灌了口烈酒,看著看杜鵑腰間的寬刀。

“恩,前方再行五裏便是皇城了,你這樣大搖大擺招搖過市,恐怕不進城門便身首異處了。”

杜鵑頓住,“老人家,可否多講些晚輩不知之事?”

“咳咳,恩……土埋半身了,還是管不住我張嘴,暫且說上一說。”

如果您覺得《杜鵑富榮》還不錯的話,請粘貼以下網址分享給你的QQ、微信或微博好友,謝謝支持!

( b/61/6105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