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一個火紅的身子也跟著跳了出來。
小閃一雙杏般的眼睛在周圍使勁的瞧著,心想,富一笑死都不會相信這裏自杜鵑第一次潛入進來就已經摸了個透,但是,富一笑如此有自信的不安插暗衛和侍衛呢著實令天下人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魏夢遠瞪著一雙快要蹦出來的眼珠子在杜鵑和小閃身上掃來掃去,上看下看。
杜鵑走近,對著魏夢遠耳邊道,“我出來了”廢話一樣。“告訴他,他永遠也困不住我,更殺不死我,還有,我要帶走他的女人”叫他雞飛蛋打,人財兩空。
“……”魏夢遠轉著眼珠子說不出話。
“噗”啞穴被解開。
杜鵑問道,“暗衛都去了哪裏?”不曾聞見有其他人的氣息。她與小閃兩人在假山縫隙處觀察了許久,也不見侍衛來。
“殿下進宮,暗衛被潛。”魏夢遠道。
“哦?如此,就隻有你一人?”杜鵑霎時詫異,富一笑竟然也有如此疏忽的時候。
“杜鵑姑娘,殿下留下口信,命魏夢遠好生照料。”
“好生照料?”照料到死才對吧。不過,轉念一想,富一笑如此傲慢之人,方才來過就是想看看我死了沒有,今日是月圓之夜,定是毒發之時,所以才會放鬆警惕,暗衛全被調到了宮內。熟不知,因為他那一劍,毒發提前了。
“噗”啞穴被點,魏夢遠再一次,啞巴了。
杜鵑扭頭就要走,似乎想到了什麼,忙回身道,“鄒跡的屍體在何處?”想想,算了!問一個老實的人去,想著院內那個熟睡的老管家,杜鵑覺得自己的勝算又多了幾分。
暗衛被調走了?還是富一笑方才探查一番後覺得杜鵑因為毒發而沒有逃出去的機會?卻不想,毒發之後便是她興風作浪的大好時機。
傷勢痊愈,內力上了一個檔次,要的就是這空擋中逃出去。左拐右拐,帶著拖油瓶小閃總算摸到了假山石後,這麼掌力內力齊發,假山裂開了一條縫。
熟不知富一笑回來看到這個最愛的假山石猶如被刀切般一分為二後是何種心情?
小閃望了望漆黑的後院,思前想後,還是要自己去找出事實,萬事不可隻聽人一麵之詞才可,想著,小閃已經一個輕踏上了院牆。回首間,身後那個飛速竄起的暗息已經到了前院。
杜鵑摸著黑,趴在院牆上數著屋門,老管家的房間是在左手邊數第四間。
“是了!”杜鵑瞅準方位,翻身上前,蹲在屋簷下,小拇指勾著窗棱,偷看裏麵的境況。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方桌,上麵簡譜的擺放著紙筆,旁邊是一疊裁好的宣紙,窗子開啟,紙張隨風翻動,莎莎作響。隔著一片漆黑,在遠處,是一方橫放的屏風,上麵裝點著墨筆的山水畫。透過屏風依稀可見是一盞昏黃的火燭,明明滅滅。
杜鵑腳尖輕點,一個挺身,翻窗進了屋內。
老管家先是悶咳一聲,“咳……”
杜鵑隱蔽在暗處,瞅著屏風那邊的動靜。
半晌過後,又是一聲悶咳“咳……”一隻瘦骨嶙峋的手緩緩的伸了出來,摸著燭火旁那隻茶幾,顫顫巍巍的端著一碗清茶。
杜鵑側過身去,迎著老管家的麵奔了過去,捂住老管家的嘴,低語,“老管家,莫怕,是我……”
老管家險些扔掉手中的茶盞,戰戰兢兢的回眸,一看,慘白的臉色好轉了些許。
“咳咳……杜鵑姑娘,容我先喝口茶,潤潤肺……咳咳……”老管家道。
“哎呀,對不住……”杜鵑慌忙鬆手,端著茶碗遞到了老管家眼前。
舒緩過後,老管家看著杜鵑,“杜鵑姑娘,苦了你了”
“無妨”
“哎……殿下生下來那天便沒有母妃,都是奶娘帶大的,受欺負,所以呀,殿下的性子不烈性,怕是不行。”老管家一臉的惆悵,如此對待一個姑娘煞是不應該,老管家極力的為富一笑說著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