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蘇涼生驚訝。此物名為岱泉,是北朝前朝公主的信物,為何在杜鵑身上?而且是前朝的東西,距今已經有一百五十年之久。並不曾聽說當年有遺孤,杜鵑卻與畫像上那張公主的樣貌極為相似。
“可有疑問?”杜鵑問道。
思索片刻,問道,“……這,哦……不知我這樣問是否冒犯了姑娘,這岱泉一直戴在身上?不是別人相贈?”亦或是你從別處偷來?蘇涼生沒有問出口。
杜鵑卻很是明白蘇涼生的意思,“嗬嗬,我醒來便有了,隻是一直沒有去理會而已,因為身體的主人……呃……我不記得以前的一些事了。”杜鵑險些說漏了嘴,說自己是異世界的一縷孤魂,恐怕會嚇壞他們,再者,又會有誰相信呢。
“如此……不過,杜鵑姑娘不用焦急,不如隨我們一同去北朝,我可以帶你去看看那幅畫像,雖然有些陳舊,可是這眉眼間卻還是能看的分明,也許會回憶起什麼。不過,那幅畫像上不曾有這顆岱泉墜子。”蘇涼生一麵回憶著畫像,一麵道。
“是了,不如杜鵑姑娘隨我們前去北朝吧,即便是身世依舊毫無線索,至少那裏你會很安全”安燃搶過話,一臉的欣喜和盼望。
“咳咳……”一旁的吳克止被烈酒嗆的眼淚水直流,一麵摸著鼻涕,一麵插話“我說呀……丫頭是自在慣了,這江湖……咳咳……兒女,怎麼能適應得了……咳咳……你那個捆人的牢籠?”緩過些後,繼續道,“尚且不會因為憑借你們一麵之詞斷定丫頭和北朝人有關聯。”
“我……”杜鵑有些為難,一麵想要去尋找鄒跡妹妹的下落,一麵又想跟隨蘇涼生他們一同前去北朝尋找自己的身世。雖然是借助這個身體,可還是想弄明白身體的主人到底是誰,是否有父母,是否有兄弟姐妹,不管怎麼樣都好過如此孤單一人四處漂泊。或許,也能弄明白自己為何會穿越到此。
“哦對了,杜鵑姑娘方才說不記得以前的一些事,不知可還有印象非常深刻的?好比姓氏,朋友,親人……我想杜鵑這個名字應該是進了富一笑的荒島後才有的名字吧?”蘇涼生一麵分析一麵問道。
“我……”杜鵑想了想,也許他們對自己的身世之謎有所幫助,隻要不說自己是從異世界而來的便可以,“我醒來的時候在海水中漂泊,並且,我是睡在一隻棺材內,四周由巨大的冰塊圍繞,這名字,是我隨口說出的。”
眾人為之一驚!這作何解釋?卻不曾聽說江湖之上有誰是睡在冰棺材的。
蘇涼生看向一旁傻掉的吳克止,“吳克止大師,可有想到什麼?”
“……這,有些不可思議,依照丫頭的毒性來看很是稀奇,睡在棺材內確實是一個好辦法,隻是不知道為何為何年紀輕輕便會身中此毒,此毒嗎……還不曾見識過,很是奇特,沒到月中便會毒發一次,毒性早已竄至全身各處,卻絲毫不減有恙,卻恰恰相反的增大了內力。”
“果真如此?”蘇涼生驚訝,不敢置信,“可還記得其他什麼?”
“……不曾,倒是隻記得自己睡在冰棺之中,並且極為喜歡寒冷”杜鵑搖頭。
“荒島四麵環海,位置偏北方,且,隻有北方海水延至更北方那裏才會有常年冰水和冰山”安燃想著早些年跟隨父親駐守邊塞之地,那裏可真是嚴寒之最了。
“哎……暫且也沒有什麼眉目,看來杜鵑姑娘卻要跟隨我們前去北朝一趟了。”蘇涼生顯然抓住了一絲什麼,再一次邀請。
杜鵑低頭未語。
見杜鵑一副為難之色,蘇涼生繼續追問“可有為難之處?”即便是有困難,在他這個三皇子麵前也會消除。
思前想後,“我想先去辦好一些事,至少這樣對得起我的心。”杜鵑還是決定先安排好鄒跡妹妹的事。
“……如此,那在下便不再為難杜鵑姑娘。不過……杜鵑姑娘可有想過,我們能查探到的事情,在富一笑那裏已經不再是秘密了?”
“何意?”
“恩……富一笑是南朝的太子,他在南朝眾多子嗣當中不算是最聰明的,但是卻是最心狠的。先不說死囚這些殺手,單單暗影已經超過了百人,行蹤不定。顧名思義,暗影,躲在暗處,猶如影子。別說他們的行蹤,就是他們樣貌如何,是些什麼人我們也不知曉,分布各地,哪怕北朝也會是他們探聽消息的處所。所以,富一笑的消息也是最靈通的。”蘇涼生想著,自知曉富一笑這個人開始,不管是南北兩朝交好,還是戰事期間,他們一直都是敵對,這個敵人,也是最強最厲害的。
“三皇子的意思是,富一笑已經搶先一步知曉了鄒跡妹妹的下落?”
“有這個可能”安燃似乎想到了什麼,搶話道,“是了,即便是死囚,可是富一笑又怎麼會不知道對方的身世背景,恐怕連祖宗十八代都要翻出來審查一番,不過也同時看出,杜鵑姑娘的身世他也沒有查出來。”
“杜鵑姑娘武藝超群,雖不在他之上,卻也是他難以掌控的,並且他手中有杜鵑姑娘想要的東西,抓住你是遲早的事。”安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