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門外的蕭蓓連連後退,低頭看著手中的碗筷,不禁一陣唏噓,還好躲閃及時,不然這驚心準備的米粥又成了地上的一灘。
她望著緊閉的木門,翹著腳尖想看清裏麵的動靜,躊躇許久,邁出去的步子忽地又退了回來,盯著緊閉的木門眉頭深鎖,半晌,蕭蓓敲門,“殿下,我……”蕭蓓不知要如何啟齒,深知屋內之人不喜自己踏入,可是一雙腿卻依舊不聽使喚的邁步向前。
屋內靜謐無聲,富一笑眉頭打結,細長的眼掃過緊閉的房門,看著門外晃動的身影,怒火一陣高過一陣,“滾!”極力壓低了聲音衝著門口‘溫柔’的說道。
蕭蓓身子一驚,險些脫手,緩緩心神,又道,“殿下,蕭蓓未殿下準備了些米粥,殿下還是……”
哄~巨響!
接著見一個女子的身子飛了出去。
暗中,一個黑色的影子跳出,翻滾而起,踏過屋簷,轉瞬雙臂托起,蕭蓓驚叫聲不斷,想著就此摔死也罷了,卻不想落入一個寬厚的胸膛。
魏夢硬著頭皮,感受著耳膜要被震碎了的情況下上前接下了蕭蓓即刻就要落地的身。
蕭蓓一張小臉嚇得慘白,顫抖著雙肩,遲遲不肯睜開雙眼,想著,殿下的懷抱如此冷漠卻依舊令人安心。
哪想,一聲歎息過後,魏夢道,“蕭姑娘。”
蕭蓓這才忽噠著睫毛,仔細的瞧著眼前的人,一襲黑色的夜行衣滿是露水,卻有著一雙霎是剛毅的眼,隻是那表情為何如此尷尬,“魏夢!”分明還是有些出乎意料。
“由她去”富一笑的聲音在遠處緩緩飄來,不過我甩袖扇飛了一個女子,死了便死了,救他作甚。
蕭蓓身子一跳,掙紮著起身,無望的看向依舊未走出屋子半步的富一笑,悵然垂首。
麵前的魏夢身子一閃,早已不知所蹤。
徒留院內獨自立著的蕭蓓和遠處亦步亦趨緊張而來的老管家。
蕭蓓盯著腳麵,米粥點點白白落在其上,陰濕的粥水打濕了一片,嫩綠的小菜粘粘在裙擺邊,掛著泥土,攙和著一縷清香,蕭蓓吸了吸鼻子,“嗚嗚嗚……”兀自哭了起來。
身後喘著粗氣的老管家打量了一遍連連搖頭,“蕭姑娘……”想著安慰的話,卻遲遲不知從何開始。
蕭蓓哭紅了眼,看著老管家,依舊抽泣連連,“老……管……家,我,我……嗚嗚嗚……”便又是一陣嗚咽,卻也是極力壓低了聲音,生怕因為自己的聒噪喧鬧擾了富一笑,小命不保矣。
老管家攙扶著蕭蓓順著回廊而去,蕭蓓始終不語。
“哎?蕭姑娘,此處精致煞是繽紛,前個才長出的新芽,你看,美著呢……”前些時日因為杜鵑與富一笑打鬥而折斷的枝椏,想著就此一株奇珍就此殞命,哪想此刻已經抽出新芽,老管家挑著一枝,呈給蕭蓓,一臉的欣喜。
“老管家,那日夜……”蕭蓓想起了什麼,一張臉不知是因為哭久了紅彤,還是因為害羞而暈紅。執起了老管家的手,“殿下高燒不退,卻固執的喝光了院子內的陳釀,暈紅的臉頰,霎時迷人”蕭蓓雙眼迷離。
老管家渾身不自在,幾次要抽出手臂終是無果,尷尬的笑了笑,“是,是,殿下自小便生的過人。”
蕭蓓依舊沉醉其中,攥緊了老管家的手臂又道,“殿下,死死的抱著我的肩膀,他……”蕭蓓紅著一張臉,憋足了笑,“老管家,殿下親了我,你可知他親了我,殿下親了我……”
老管家使出了拉屎的力氣抽離了手臂,後退了兩步,佝僂的脊背好似更彎了,一張臉扭曲成了水的波紋,頭入搗蒜,想著那日若不是殿下喝醉,酒醉眼朦,哪會認錯人。再一看蕭蓓,想著杜鵑的模樣身段,雖說蕭蓓多了幾分清秀,卻遠遠不足杜鵑的那分姿容,瞧這脾氣,不如杜鵑姑娘一撮頭發來的堅定,可是眼見著小姑娘大夢未醒,老管家跟著連連稱道,“是,是”。
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竟然把此事掛在嘴邊,難怪,難怪殿下不喜。
心事這麼想,臉上卻掛足了笑,“蕭姑娘,方才可有受傷?”
一語驚醒夢中人,跟在富一笑身邊久了,這再好的心思也變了味道,老管家有些厭了,姑娘家做夢是好的,可是要實際些好,更何況眼下您的小命還有些不保。
蕭蓓臉色一白,慌忙鬆開了老管家的手臂,“咳咳,那個,無事,多謝管家掛念。”整個人瞬間變了樣子,耷拉著腦袋自顧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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