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到後院的小謝中去休息片刻!”蘇涼生小心翼翼的問道。
杜鵑搖搖頭,忽地笑了,“我倒喜歡此處”說罷望著院內的參天密林,互相依偎,你簇擁著我,我依靠著你,錯落有致。
蘇涼生搖頭,實在拗不過,想了想才道“此處陰冷,不適宜……”你的身體,“不適宜賞景。”
杜鵑頓了頓,這才點頭,知曉蘇涼生話中其意,臨走還不忘抓起一旁的寬刀,率先延階而上。
蘇涼生跟隨其後,看著杜鵑手中的寬刀,欲言又止。此處是蘇涼生府內,又是別院,怎會有危險,隻是杜鵑來此近兩月,卻不曾放下過手中的利刃,哪怕是睡覺也會放在枕邊,可是,杜鵑的精神頭大不如從前,若是歹人來犯恐怕已早刀起頭落杜鵑才知身邊來人,整日攥著寬刀又有何用。
“杜鵑,再過幾日便是這裏的花燈節,不如我們出去逛逛?”
杜鵑頓足,搖搖頭。自知近來身體大不如從前,外麵豺狼虎豹,身係富一笑的深仇,不可大肆外出,更不可給任何人添一丁點的麻煩,索性,就躲在此處,待身體恢複再做未盡之事。
一時間,兩人相繼無言,相對而坐。
不想,漸漸的天暗了下來,雨終於停了,半盞茶的功夫,天邊掛上了一抹新月,好似刀裁,卻依舊有烏抹的雲在月牙前飛過,忽明忽暗。
蘇涼生命人掌上了燈,院內稀稀落落間亮著一盞盞火紅的燈火,在屋簷下搖擺,夜風吹來,似乎要滅掉一般,卻又再下一刻亮的晃人目。
“杜鵑,就在此……可好?”蘇涼生回首指了指身後已經舉著菜肴在等候的奴婢們,示意杜鵑。
杜鵑這才回眸,看著滿院的火紅,四下打量的一番這才回神,不想已經到了此時,微微點頭,“也好。”
菜肴幾許,佳羹幾盞,石桌中央放了一盞搖擺不定的火柱,火柱劈啪作響,燃著的火撚歪斜的身,火苗時高時低,映襯著杜鵑消瘦的臉。
杜鵑自顧執起碗筷,夾著一絲青菜放到了嘴邊,忽地覺察毫無味道,便又放下,看著麵前的蘇涼生,“皇子殿下。”
蘇涼生掛著的笑忽地僵硬了,如此相處下來,杜鵑仍舊拿自己當作外人,竟然依舊是這樣的稱呼,心下不快,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放下碗筷,迎著杜鵑的臉,應道,“不合胃口?”
杜鵑搖頭,想了想道,“我,終究是要離開此處。”隻是,還不到時候,如今看來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為何?”為何要離開,此處應有盡有。
“……”杜鵑垂首,一臉凝重,“雖然皇子殿下沒有開口,身邊的人也未曾說過,但是杜鵑不是笨傻之人,邊塞一直戰事不斷,不是因為北朝人想吞並南朝,倒是因為皇子想趁此機會拖住富一笑,以此來給我製造在此養傷的機會。”杜鵑又怎麼會不知。
蘇涼生未言,笑了笑,道“杜鵑多慮了,北朝自始至終都不是南朝的附屬,更何況如今北朝兵力將才與南朝持衡,南朝不來範我疆土,北朝定也不會安寧。”
杜鵑斟滿了麵前的香茶,遞到了蘇涼生眼前,“戰事政治,自不是我能理解,隻是,征戰伐祿所帶來的隻是生靈塗炭,百姓為之受苦,富一笑的勢力不是一個戰爭就能拖垮的,他想得到的又怎麼會放過,更不會……”更不會因為此次戰事吃緊而不派人來殺我。
杜鵑看向一旁的寬刀,手指撫上,摸了摸,“杜鵑自知命,賤,不與皇子真貴,皇子更不可因為當時杜鵑一個順手之力救了皇子的命而搭上整個北朝人的性命。”
蘇涼生的笑容終於鬆懈,換上一張平和異常的臉,使勁的盯著杜鵑的眼,思索了許久,才開口道,“既然杜鵑姑娘都知曉,為何還是不懂在下的心?”為你已經做到了我所有能做的,為何還拒我於千裏之外。
杜鵑心下一怔,不想蘇涼生竟這樣說出口,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怔怔起身,別過臉去,望向高出。看著呼呼的風聲掃過高樹,莎莎響動,一陣波濤滾湧,杜鵑忽地回首,看向蘇涼生的臉,“皇子錯愛,杜鵑承受不住。”
如果您覺得《杜鵑富榮》還不錯的話,請粘貼以下網址分享給你的QQ、微信或微博好友,謝謝支持!
( b/61/6105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