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些,黃辰向來是怎麼在意,一次王胖子離開後,黃辰站在書架前喃喃自語,“已經發現我是誰了嗎?但是為什麼不將我抓起來,交給天山呢?”
時間緩緩過去,一年的時間,眨眼即逝。
黃辰的雙眼,也越發深邃,他將手中最後一卷靈金記載放回書架中。
十萬凡金卷,百萬靈金卷,他已經通讀,以他的記憶力,說是背下來了也不為過。
看了一眼還在看書的李銘,黃辰踏步走出書樓。
黃辰本是想回到雲月樓,想個辦法弄到補天訣,這時,門口的石桌旁,一個中年人坐在石凳上,將一杯茶推向黃辰。
“既然你說我總是要見上一見,那我便來見上一見,這個天生黃辰,到底是個什麼人物。”
黃辰神色如常,並沒有見到超脫的拘謹,超脫,他見得多了,想要殺他的,不想殺他的,都有不少。
他拱手行禮,將茶水端起,輕啄一口。
黃辰似乎是並沒有見到了前輩的覺悟,而像是朋友論交,“現在見到了,你覺得如何?”
王遠撫掌大笑,“倒是有幾分成大事的冷靜,見到我,還能冷靜至此。”
黃辰有些不解的是,這個天生黃辰,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知前輩所說,天生黃辰是什麼意思?”
王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二十年前,這還是一個秘密,可是如今,這已經不是秘密了。”
“二十年前,神兵閣的閣主死前最後一卦,隻卜出了十三個字,天若不生黃辰,劍道萬古如長夜。但是你出生了,那便是天生你黃辰注定劍道獨尊!”
無盡刀域。
一把把淒寒的長刀被埋沒在冰雪之下,無傷背著十二把長刀走在茫茫大雪之中,雪花飄飛,但卻沒有一片敢落在他的身上。
在一座刀林之中,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杵著一柄長刀屹立於風雪之中,如同一座黑塔般不動如山。
“你回來了,無傷?”
“我回來了,師父。”
老人手中長刀緩緩上提,“你明白為什麼我要給你取名無傷了嗎?”
無傷伸手從背後拔出縱月,“有死無傷!”
老人欣慰的笑笑,伸手將無傷臉上的傷疤抹去,“這一道刀疤,世人皆以為是你的師兄們留下的,卻不知道,是為師一刀劈出的,如今,既然幫你已經明白,這一道刀疤也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斬雪刀法其實有十三式,你明白嗎?”
無傷麵色動容,縱月橫持,“最後一式,掌握在師父你的手裏?”
刀域之主哈哈大笑,“在我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能學會我最後的這一式刀法。”
“你的十一個師兄,不過是為了讓你成長到如今的墊腳石罷了。”
“知道為什麼刀域一直隻有一人,卻無人敢惹嗎?”
無傷搖頭,將手中縱月輕輕放下。
刀域之主緩緩揮刀,畫了一個圓,“因為這一刀,可斬超脫!”
刀域之主身上湧起一股恐怖的氣勢,刀林之中,所有的長刀在這一股氣勢之下發出顫鳴。
“斬雪刀法第十三式,劈天!”
刀域之主一刀上撩,一刀劈天,風起雲湧,天際,一條長達百裏的溝壑出現。
隻是一刀,竟然將蒼穹劈開了一條長達百裏的溝壑。
刀域之主收刀,再次變回那個普通的老人,“學會了嗎?”
無傷點頭,“學會了。”
刀域之主欣慰點頭,伸手拿出一個酒壺,道:“過來,陪你師父我喝酒。”
無傷接過道與知足遞來的酒壺,一口飲下。
刀域之主笑道:“你人刀合一的境界,比我預想的早了十年,是有人幫了你一把嗎?”
無傷的臉色黯然,“是的,他幫了我。”
“那你悟了嗎?”
“悟了。”
無傷將一壺酒飲下,道:“不過我背棄了對他的承諾,世人都說他死了。”
刀域之主有意無意地問了一句,“那你相信他已經死了嗎?”
無傷堅定搖頭,“他很平靜,完全不像是要去送死,而且,他沒那麼容易死。”
刀域之主又問:“那你相信嗎?”
無傷點頭肯定道:“相信!”
刀域之主伸手一拍無傷的頭,把無傷給打蒙了,“既然相信,那還不去!”
無傷起身,將十二把長刀一一收好,背在背後,他回頭,眼裏隻剩下風雪,絲毫不見刀域之主的影子。
他看向前方,依舊是風雪。他踏步走向茫茫風雪,他的腳下雖然沒有方向,但是他的心中已經有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