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遠哈哈大笑,傳音道:“好,那我便給你,我的條件是,你要教會麵前的這個小子拈花錘法,可否?”
黃辰看了一眼李銘,傳音道:“我得到了我想要的,送給你一個徒弟,倒也不虧。”
“他若是能忍受十年的枯燥,我便是收他這樣一個沒有什麼天賦的弟子又如何?”
王遠大笑著將一枚玉簡丟到了黃辰的手中,大笑一聲,踏步離開了。
李銘見到王遠走遠,問道:“大師,剛剛這個人是誰啊?”
黃辰悠悠道了一句,“你師父。”
李銘摸了摸腦袋,“那我這師父可是和大師一樣的煉器師?”
黃辰搖頭笑道:“不是煉器師,不過是一個等死的老不死罷了。”
確實不是煉器師,不過,是煉器宗師。
李銘眉間露出苦色,道:“大師您就給我找了這麼個人當師父?”
黃辰隨口道:“你不願意就算了,對了,凡金十萬卷,你看完了嗎?’
李銘這時候終於露出了一絲喜色,道:“已經開始看靈金卷了。”
,李銘倒也沒有什麼反對的意思,畢竟,他是親眼看著黃辰將這書樓的書全部看完。
畫地為牢,本就是對心境的一種磨練。
七劍在天山畫地為牢,不成天下第一絕不下山。
而這時,黃辰給李銘畫地為牢。
對於有些人,這或許是牢籠,可對於有些人,這便是將一隻羊磨練成一隻猛虎的試煉場。
可是七劍本就是猛虎,那麼這一隻猛虎出籠之時,又會變成什麼呢?
黃辰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現在要做的,是參悟補天訣。
留下最後一句話,黃辰離開了書樓,“對了,我有一種很簡單的錘法,你願意學嗎?”
李銘自然是滿意點頭。
“那便好,我當初學這種錘法隻花了三天,至於你,三個月應該能學會吧?”
“明天的這個時候,我會來教你。”
種道山。
陳守背著毛驢,一步一步走到種道山的山腳。
“師父,我回來了。”
正在犁地的老人隨意擺手道:“不就是回來了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嗎?”
老人從懷裏掏出一把種子,每丟進地裏一顆,便是一株靈藥長成,從發芽到拔高,直到成熟。
老人回頭看向陳守,“你說你當時種什麼不好,非要種因果,因果,是隨便能種的嗎?”
陳守摸著頭傻傻地笑了,“徒兒一時興起便種下了,哪裏知道因果這麼難長成,不過,總算是發芽了不是嗎?”
老人眉間露出一絲沉重之色,“你發現世間因果最重的那個人了?”
陳守笑道:“發現了,他的因果,是徒兒見過最重的,隻要能將他身上的因果參透,徒兒必定能超脫。”
老人停下手中的動作,“須知,因果重者,牽連甚廣啊!你既然要悟他的因果,那你自己便沾了因果,或許你和其他人的因果可以斬掉,但是你和他的因果,隻怕就會糾纏不清了。”
陳守忽然想起了那個一直很平靜的人,“他的因果,實在是太過駭人了,身上有著千萬道因果線,其中有幾道,更是不知琢磨的存在。”
“不過,徒兒不悔,那似乎是一個很好的人呢!他無論對誰都是那麼平靜,但是我能看出來,他看到我的第一眼,並沒有因為我是個莊稼漢有一絲嫌棄。”
在遇到黃辰之時,陳守確實是一個聞道境,不過在遇到黃辰之後,陳守的修為變了。
他種下的那枚種子,開始發芽了。
種道山。
種下的是道,而他的道發芽了,他的修為自然是變了。
十年前,一個放驢的小男孩來到了山下,山上坐著種道人。
小男孩要上山放驢,種道人死活不讓。
種道人看著天邊的雲自顧自地道,“因果,若是也能種下就好了。”
小男孩不屑道:“不就是種田嗎?我都行!”
種道人的眼中露出一抹驚芒,“你想要種因果?”
小男孩道:“隻要能種,我就能讓它長出來。”
種道人微微笑,道:“我就教你種因果的法子,何時你的因果結果了,你便能上這山放驢了。”
小男孩天真地問:“為什麼啊?”
種道人指了指天,“祖上留下的規矩,這山上,隻能住超脫。”
小男孩不懂,於是再問:“那超脫是什麼?”
種道人的神色黯然,“一群等死的老不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