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光粼粼的護城河,遠離吵嚷的宮殿。
楊柳樹下暗紅身影靜立河邊,幑風吹動飄逸的長發,陸輕言順著河邊的小道幾步上前,有些驚訝說道:“喂,那個誰……剛才的咳嗽聲是你發出的嗎?”
“那個誰?”郝連風皺起眉頭,眼底盡是寒意。
“額,我是說,那個……”陸輕言撓了撓頭頂,麵對眼前俊雅的男子,她竟然不知該說什麼才好,特別那星眸中泛著無盡的傷感,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他一身暗紅的衣衫,身材頎長,墨發此時已經不像剛才那般束起,而是全部散落伏貼於肩頭,額前幾縷細的碎發隨風擺動,光潔的前額若隱若現,不薄不厚的唇緊抿著,完全一副迷死人不償命的相貌,卻周身纏繞著危險的氣息。
“滾!”郝連風頭也沒回。
“滾?”陸輕言挑著眉頭,不知好歹的男人,要不是他咳嗽的聲音裏帶著異常,她怎麼會過來,竟然敢讓她滾,想到這裏陸輕言眼底盡是狡猾:“如若不然,鎮南王給小女子示範一個。”
“當真不想活了?”郝連風如劍似刀的目光,掃向身後的女子,麵無表情的說道:“如若陸大小姐,當真是活夠了,那麼本王可以給你一個死去的機會。”
順著他的視線,陸輕言看到泛著光點的湖麵,看來這個男人是想將自己弄到湖裏,嘴角瞬間上揚露出一抹壞笑:“鎮南王,當真是鐵石心腸,美人當眾示愛,毫不在意,而現在又想要殺人滅口嗎?哦不對,不應該是鐵石心腸而是冷血無情,殺人如魔。”
說到殺人如魔時,陸輕言分明看到眼前的男人麵部表情瞬間僵硬,原本略帶傷感的眼神竟轉變為凜冽桀驁,高挺的鼻梁的薄唇更是透著一股嗜血的味道。
陸輕言揉了揉眼睛,再抬頭眼前的男人竟然再一次恢複之前的麵無表情,幾秒前的嗜血好像隻是幻覺一樣,仿佛不曾在那張雕塑的臉上出現過。
“你是鬼嗎?”陸輕言不悅的撅嘴,剛才她差一點想動手。
“陸大小姐,如若閑來無事,是否可以送本王回去。”
“憑什麼?”
“就憑本王是鎮南王,皇室血脈!”
“好,送你回去是吧!”陸輕言咬牙切齒的靠近,雙手扶在郝連風的胳膊,該死的男人,竟然敢讓本姑奶奶送你回去,那好本姑奶奶先送你下河洗澡。
“走吧,陸大小姐!”郝連風全然沒有注意陸輕言的表情。
“好啊,您慢走!”說話間陸輕間猛然用力,原本扶著郝連風於胳膊的右手迅速捏住靜脈處的空位,同時對準備頭部的各大要穴必快速伸手點止。
“你……”郝連風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出,身體瞬間失去重心,他慌忙想要握緊手裏的拐杖卻不想雙手竟然沒有半點力氣,玄氣竟然都無法運起。
不好!
等郝連風發現什麼時,整個身體隨著下墜的力道掉落湖麵,冰冷的湖不斷襲擊著他的感官,原本水性良好的他竟然沒有半點力度,四肢像抽筋一般,無力的抽搐。
落入湖底的瞬間,郝連風仿佛看到心中深埋已久的女子,她的笑還是那麼甜,帶著淺淺的羞澀,迷人而又清純,那雙清亮的眼睛是他一生的追逐。
思緒再一次飄回五年前那晚。
“風,不要管我,你快走,離開這裏。”她被敵軍綁於城門前,三天來未進顆粒,雙唇失去了原來的顏色,原本清澈的雙眼呈現一種讓人窒息的死灰。
“不,憐兒,你等我,我一定會救你下來的。”騎在站馬上的他,內心盡是撕痛,早知如此他便不會連累於眼前的女子,他們約好十日後相見並成親,卻不想大戰前被敵軍劫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