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到底去哪裏了?”白赫緊張的朝前方走去。
通過魂司上的魂針與天針,白赫大致知曉了那張鬼頭鐮所在的大致範圍,也就是在自己的前方不過數十米的距離而已,可奇怪的是他卻沒有聽見槍聲。
想起不久前發生在竹林中的激戰,此時寂靜之地的詭異讓他恐懼的喘不過氣來。
突然,腳踝碰到了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向前的慣性讓身體不由得向前傾倒。
一聲悶響,白赫重重的倒在了樹林裏。
白赫連忙爬起身,衣服上沾滿了泥土和腐爛的枯枝敗葉。
軍用手電向後照去,一把黑色的步槍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剛剛落腳的地方。
白赫瞳孔微微一闊,手電光猛的朝前射去,一具染血的身體忽然出現在麵前。
他匍匐在地上,枯枝落葉遮蓋了他的身體。
光亮射過,在那漆黑的頭盔上,一個不大不小的窟窿吸引了白赫的注意。
白赫俯身,仔細看了看,那個頭盔上有一個沾血的彈孔。
白赫刹那間一陣寒磣,直接趴在地上,右手死死握著那把青銅短劍。
麵前是一個斜坡,可以俯瞰麵前整片樹林,是一個很好的隱蔽,測量地點。
頭盔上的窟窿在右側,證明子彈是在右側打過來的。
“怎麼回事?”
“誤傷嗎?”
想起竹林裏自己差點被一槍爆頭的一幕。
白赫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推開這名士兵的屍體,小心翼翼的將死去士兵頭上佩戴的魂視儀取下,戴在自己頭上。
四周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隻不過麵前的物景卻在白赫眼中清晰可見。
看起來這個世界的魂視儀也帶有夜視的能力。
經過這些天的了解,白赫逐漸察覺這個世界的科技要超過自己原來的世界。
匍匐在斜坡上,白赫環視著麵前的樹林。
在不遠處,白赫又發現了一具屍體。
同樣的裝備打扮,低著頭跌坐在一棵樹木根部,這一幕不禁讓白赫一陣發寒。
“怎麼,難道一個排就這樣全軍覆沒了。”
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湧了上來。
他真的後悔從裝甲車上走下來了,
此時的他隻想回到裝甲越野車上。
忽然,一聲嬰泣在樹林中響起。
“呼,呼。”
白赫如同一尊石人般一動不動的趴在斜坡上。
時斷時續的嬰泣聲如死神的耳語在他耳畔回蕩。
聲音是那麼的近,近到白赫渾身寒磣。
他幾乎把整個頭都嵌進泥堆裏了。
竹林裏血如泉湧的場景再一次浮現在他腦海裏。
那哭聲是從斜坡下方傳來的,白赫自然感覺得到。
此時的他正嚐試著挪動身體,往後方退去。
可就在一刹那,他忽然感覺到那嬰兒般的哭泣聲,有些古怪。
那聲音時斷時續,低沉微弱。
和之前在竹林中聽見的那一聲尖銳的啼哭有著鮮明的對比。
等等,
他皺眉,
這聲音為何如此地虛弱。
他停下身體不再向後退,而是謹慎的看向前方。
那嬰泣聲漸漸消失。
這一次,白赫不再那麼慌張而是屏息看著魂司。
魂針,地針直勾勾的指著前方。
五米,
白赫一驚。
他沒有想到鬼頭鐮竟然就在自己身邊。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望向下方的斜坡。
一道狹長的身影出現在他麵前。
在魂視儀下,白赫第一次目睹了遊靈的身形。
狹長而又呈流線型的身軀赫然呈現在他麵前。
一顆萎縮而醜陋的頭顱靜靜的趴在泥地上,視線往下挪,在他尾部那條鐮刀般的尾椎無力的垂著。
“它受傷了。”白赫警覺的看著。
他倒是聽明白為什麼這嬰泣聲為什麼會是如此的虛弱,低沉。
此刻兩個念頭在白赫腦海中一閃而過。
“逃跑還是,”他默默地看著斜坡下的鬼頭鐮。
現在可是大好機會,眼前的鬼頭鐮傷成這樣,他隻要爬起身撒丫子跑,不一會就能鑽進裝甲車內。
可他剛剛想動身,手臂碰到了身旁的那具屍體。
另一個念頭瞬間占據了他的腦海。
握緊了右手的青銅短劍,那是他在宋道派家裏淘來的。
“五米,隻需要兩步,一見砍下去。”
白赫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也許是那軍官的笑容,也許是那兩名士兵的慘死,那他漸漸不再恐懼而是升起了一種無名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