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姬無名雙足一點,飛上樹梢,四下張望。
忽然,他看見密林深處有一處瀑布,瀑高千尺,如銀河灑脫,上麵長滿了石斛、真菌與蕨類植物,下麵有一汪清水潭,方圓不過上百米,卻深不見底,鳥獸不入。
潭邊古樹大石,二百米處又有一棵二三十人合抱粗的蒼虯老樹,樹幹不算很高,樹枝粗大似桶,旁逸斜出,樹葉濃蜜,散發出一種淡淡的檀香古味,籠罩方圓數百米,一陣風吹來,滿山的檀木清香。
姬無名見狀大喜,腳尖連點,如一隻大鳥橫空,飛掠而去。繞著這棵檀香老木左三圈右三圈,上下左右都瞧了個遍。
突然,他躍上一根離地十幾米的粗大樹枝,順著樹枝走到樹幹的開杈處,見樹杈上方三尺處被咬了一個碗口大的圓孔。
放出精神感知探,原看是一條胳膊粗的毛蟲在這裏打了個孔,裏麵的樹幹部分大麵積的被噬啃。
當即運轉龍象般若功之龍功,發出一股陰柔掌力震死裏麵的大毛蟲。拔出腰間的七星刀,把一大塊厚厚的樹皮整個取下來,做成一個上圓下方的拱形門板,將蟲啃處雕成一張一尺寬的扁形大口,上麵又雕二隻微笑著的大眼睛,輕輕地放在上方的樹杈處。
接著,他繞到樹幹的另一側,以隔山打牛之法,一掌震出裏麵的大毛蟲與爛木屑。
回到蟲啃的地方,運使著手中的七星刀,像切豆腐一樣把裏麵咬過的部分全部切除,迅速開鑿成一個占地十幾平方的圓頂小間。小間裏有一張平頭木床,一張四方木桌,還有二個圓圓的木墩。
一個簡單的樹窩造成了。
姬無名走出樹窩,取下麵具似的拱形門板往上一放,嚴絲合縫,整個樹窩像不存在似的,隻見一張大口與二隻微笑著的大眼睛。如若躺在裏麵休息打坐,舒適安靜,空氣流通,也是十分安心的。
隻見傍晚時分,落日斜陽,鷹擊長空,山風吹拂,山坡上的樹海密林,如怒海狂濤,隨風起伏,發出沙沙沙的聲響。
姬無名掩好樹窩之門,躍上樹梢,腳踩柳葉隨風步,像一片落葉一樣,向先前伐木的山坡飄去。
當姬無名趕到伐木場地時,遠遠一看,隻見沈夢珺拔出背上背著的七情問心劍,嘴裏嚷嚷著大壞蛋,劍光一閃,就將姬無名好不容易伐到的先天白木斬成數十截,站在樹樁上哼哼道:“我讓你逃,我讓你逃,我回去吿訴燦叔去!”
姬無名急忙一躍,竄出來攔住她的去路:“夢珺,你這是要幹啥?”
“我要去吿訴燦叔,說你偷懶,騙人,和她對著幹!”沈夢珺斜瞅著姬無名,把告狀都說得理直氣壯。
“你別冤枉人好不好,我哪裏偷懶了?”姬無名已經沒心情去計較那根被沈夢珺斬成數十截的先天白木了。
“那你剛才到哪兒去了?怎麼我走開的時候是一根先天白木,回來的時候還是一根?”
“你跟我來!”姬無名說了一句,當先躍起,帶著沈夢珺向樹窩的方向趕去。
沈夢珺遲疑了一下,收起七情問心劍,展開飛仙身法,緊緊地跟在姬無名身後。
不一會兒,隻見姬無名把她帶到一處瀑布附近的大樹上,輕輕取下一個麵具似的樹皮門,一個房間似的樹窩展現在她麵前。
沈夢珺飛身掠進樹窩,抬頭看了看,見桌子和床都有。不由嚷嚷道:“哇!你還說不是偷懶,你連睡覺的窩都造好了!”
姬無名滿臉黑線,隻得耐著性子給她解釋,說先天白木木質堅韌,以掌伐木不易,而師傅吩咐,伐木不滿一百不準下山回去,必須做長久打算。
“也是哦!”沈夢珺眨著眼睛想了想,想著姬無名今天伐木時的樣子,雙手紅腫得現在也沒有完全消退。便認可了他的想法。
沈夢珺想法一轉過來,盯著樹窩左看右看,見隻有一個木樁似的床與一張桌子,兩個木墩,又感覺太簡陋了。當即放出妖狼小白,對姬無名說:“你在這兒呆著,我去去就來。”便跨上妖狼小白一晃就沒影了。
大約一柱香的時間,隻見沈夢珺去而複返。任由妖狼小白扒在粗大的樹枝上,她微微一笑走進樹窩,把兩個小木墩踢了出去。
從儲物戒指裏取出兩張紅木雕花椅放在地上;取出一張竹席鋪在床上,然後放上紅紅的被子,方條形木枕;取出一根細長的鐵釺插在木壁上,掛上一盞明亮的銅馬燈;取出桌布餐具,美酒佳肴。
姬無名站在樹窩外,看著沈夢珺一樣樣從儲物戒指裏取出來擺上,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地問:“夢珺,你這是要在這兒安家嗎?”
“沒有啊!我想,既然要弄,就要弄得舒服些,省得像個叫花子。”
“那你今晚回去嗎?”
“回去啊!”
“那你趕快回去吧!省得天黑了,你爺爺與燦叔著急,擔心我把你拐跑了。”
“我要吃完飯再走!”
“那隨你吧!”
隻見沈夢珺與姬無名在這樹窩裏,一邊把酒言歡,一邊欣賞這樹窩外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