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七八個無良少年,抬著沐雲英到山頂。
沐雲英一下坐起來,將坐下的祭司法袍扯掉扔到一邊,又氣又好笑地瞅著姬無名這個暗中使壞的家夥,喝問道:“臭小子,別以為自己現在成了祭司,翅膀硬了,我就不敢踹你了!擾急了,我打不過,也要咬你一口!”
“雲英姐!”
“雲英姐!”
沐少雲、沐飛揚、沐長風,一個個看著沐雲英與姬無名,擔憂地叫了出來。擔心她這樣不顧身份,忤逆山寨祭司,會給山寨招來災禍。
隻聽沐雲英淒然苦笑道:“你們放心,這小子還有點良心,不會的!”
卻見姬無名伸手一招,取過祭司法袍放到鼻子前一聞,借故歎道:“真香!”
眼看把沐雲英躁得不行,又要暴走喝問,旁邊的少年,一個個猥瑣地瞅著沐雲英竊笑不已。當即眼觀鼻,眼觀心,心觀蒼海桑田,莽莽世界。背過身去,對玉羅刹說:“玉兒,你帶她找個有水的地方,洗個澡,換一套幹淨的衣服,疏通疏通經脈再過來。”
玉羅刹吃吃地笑著應了一聲:“好的!少主。”也不容沐雲英分說,一手搭住沐雲英的臂膀一縱,帶著她越頂而過,輕飄飄地落到十幾米外的龍鱗馬背上,帶著她去洗澡換衣、療傷去了。
姬無名拄著青龍戟,頭戴祭司金箍,身披祭司法袍,把沐少雲、沐飛揚、沐長風叫到跟前,細問他們在摩雲十八寨總寨的經過。
這才得知,他們隨金雞寨寨主沐大山,帶著山寨傳承寶物,深入摩雲嶺參加鑒寶大會,卻被人暗中窺視。沐寨主無奈,隻得遣少寨主沐飛虎帶著寶物,領著他們四人借故離場。不料被發現,一路追逃迷路,沐飛虎將寶物移交二弟沐飛揚,自己斷後戰死,這才被困山崖陡坡,落入危險境地。
他們居然是在沐雲峰等人回金雞寨報信,遇難前離開摩雲嶺,這才幸免於難的。
姬無名當即轉過身,冷冷地看著旁邊十七八個無良少年,沉聲問道:“究竟是誰,殺了我們金雞寨少寨主?”
隻見這些無良少年,一個個我看你,你看我,噗通一聲跪到地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也和你們有關係!”沐少雲憤慨道:“要不是你們這麼多人追殺圍攻,我們少寨主前幾天已經突破到先天,成為武宗強者,會被人殺死?”
那些無良少年,一個個麵色慘白,木然呆立,看著姬無名不說話了。他們知道,不管他們有沒有殺人,隻要這個天神似的少年一發怒,他們一個個都將是手下亡魂,連一絲逃生的機會也沒有。
姬無名留著他們還有用,不願意在此久呆,拖延時間。便問沐少雲:“那你說,究竟是誰殺的?你說出來,我為你們討回公道!”
沐少雲似瞧出了姬無名的心思,淒然跪地申訴道:“龍祭司,真正直接對少寨主下殺手的人,已經被你來時的流星飛珠殺了!”
姬無名一愣:“殺了嗎?”便讓沐少雲起來說話,順便把山寨遭劫,沐雲峰等人遇難的事說了出來。說:“我不是要發什麼善心,而是整個摩雲嶺來了一群殘暴的凶手,無數人遇害,我需要有人幫我帶路,幫我們運送屍體,就地掩埋!”
姬無名此話一出,旁邊的無良少年,剛剛慶幸自己死裏逃生,又一個個臉色大變,渾身痙攣抽搐,委頓在地,紛紛猜測自己的父母親人怎麼樣了。
沐少雲、沐飛揚、沐長風三人更是傷心欲絕,號啕大哭,三個人居然有二個,直接哭得暈了過去。隻有沐少雲還算堅強,跌坐在地,爬到姬無名跟前,不顧形象地大叫:“無名兄弟,無名兄弟,你說的是真的嗎?”
“是真的!”姬無名無奈地歎息道。
不料沐雲英洗完澡,內傷初愈,剛換了一身綠袍水袖羅裙,跟著玉羅刹騎著龍鱗馬歸來。忽聽如此噩耗,當即就暈了過去。
還好這龍鱗馬高大雄壯,是先天境的好馬,走起路來不顛不簸,如履平地。玉羅刹察覺沐雲英有異,反手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向姬無名掠來,這才讓她避免了栽倒馬下。
姬無名有心等他們一個個自然醒來,可天色已晚,他還要去摩雲嶺總寨看看究竟,時間不等人。隻得隨手摘了一根長條樹技,拔了上麵的支丫樹葉,走上去一人一棍,將他們抽醒過來。
“他對自己人,也這麼殘忍?”旁邊那十七八個無良少年,看見姬無名如此做派,不由紛紛站好,默不作聲,等待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