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圓屋裏放滿了燃燒的燭台，白色的蠟燭在搖曳的火光中拉出長長的影子。老板娘說，今天有重要的客人要來。
“你說你對花粉過敏？”老板娘倒了杯熱水給我，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我習慣性地伸出左手去接。
“你換隻手啊，這隻綁著繃帶怎麼拿呀？”
“哦嗬嗬，習慣了。”我尷尬地換成右手，接過了杯子。
本來今天是可以不用來上班的，因為早上我還在醫院的病房裏躺著，從頭到腳長滿了小紅疙瘩。
醫生告訴我之前暈倒，是因為花粉過敏造成的休克，他已經給我打了抗敏針，讓我回去按時吃藥，注意遠離過敏源。
在值班台問護士要了個口罩，我趕去重症監護室看吳彤瑜。
她就沒有我這麼幸運了，身上多處被腐液灼傷，尤其是腹部最為嚴重，要不是我當時及時替她擦去腐液，估計就要傷及內髒了。不過留疤是肯定的。直到我準備離開，吳彤瑜還在重症監護室裏搶救。
在監護室門外，我遇見了陸美嘉，她看見我就上來怪我，說她和吳彤瑜住了半年都沒出事，我一來就害得她朋友命在旦夕，要讓我立刻搬出公寓。其實她當時用的是滾。
陸美嘉的話說得很難聽，這次我沒生氣。其實我心裏也挺難過的，要早知道會把吳彤瑜害成現在這樣，我還不如一個人在家裏，好壞遭罪的也隻會是我自己，不用連累別人。不過相比於愧疚，我更加痛恨的是那個邪修，要不是他，一切都不可能變得這麼糟糕。
沒過多久警察來了，說要帶我回派出所錄個口供，調查關於公寓裏三具屍體的事。走之前，我問陸美嘉要了號碼，說自己晚些會再來看吳彤瑜。
路上我和老板娘打了電話，告訴她我的情況，她讓我完事後再去店裏找她。
摘下口罩喝了口杯裏的溫水，我覺得好了不少。
“那公寓裏兩個死者的身份查清楚了嗎？”
老板娘看著我，我有些不好意思，又把口罩戴上，遮住滿臉疙瘩：“嗯，因為男性的屍體已經腐蝕到無法辨認了，身份是通過女性屍體推測出來的。那個男的就是公寓的房東，而那個女人是個外圍，據說是被房東包養的小三。至於儲藏室裏的密室，應該是他們偷情的地方。死因的話，警方還在調查。”
我正和老板娘聊著天呢，剛說沒兩句，身後的店門突然被人重重地撞開了。我急忙轉身去看，就見一個中年男人從外麵飛了進來，重重地摔在地上。
四周的燭台被門板帶起的風吹滅了幾盞。
房間中的光線不安的抖動著，拉長男人躺在地上的身影。我剛想上去扶他，門外又衝進來一個身材魁梧的小夥子，一把拽起地上的中年男人。
“等等！等等！”男人捂著自己的臉，“大家都是文明人啊，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講嗎？”
小夥子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嗬！文明人？你特麼個老流氓還跟我講文明！敢摸我女朋友屁股，我特麼揍殘你！”
小夥子說著抓起男人的手，將他整個人抵到了牆上，另一隻拳頭掄圓了就朝男人臉上砸了過去。
“住手啊！”
小夥子的拳頭停在了男人的麵前，他詫異地看向拽住他胳膊的我，破口大罵：“妹的，管你丫屁事啊！特麼的給老子滾開，否則連你一塊揍！”
我看了看那個男人，又看看小夥，急忙打圓場：“這樣好了，他摸了你女朋友，你讓他陪錢啊，幹嗎動手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