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彤瑜起身去開房門,她準備請我離開。我知道今天再談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了,與其耗著,還是下次找機會再和她聊吧。
從沙發上站起來,我正要離開,抬頭瞥見正對著客廳的落地窗邊緣,有個人影在晃。
一開始我還以為是擦玻璃的清潔工,就隨口說了句:“你們小區可真高級,居然還請人來清潔外牆。”
吳彤瑜開門得手突然就停住了,我看見她的神色顯得非常驚恐,立刻意識到了不對,轉身就向落地窗跑了過去。
還沒到跟前呢,一個白色的影子猛地從牆邊竄了出來,我看見一個人形的怪物四肢緊貼著玻璃,正瞪著它那雙隻有眼白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我拔出腰間的配槍對準了它的腦袋,當時心裏的駭然根本無法用言語形容。不過再怎麼說我也是個刑警,那種血腥的場麵見多了,對生死也會看得比一般人通透。我知道,在這種情況下隻有兩種選擇,一種是逃,一種就是勇敢麵對。
說實話,我那時候真的想跑,因為我心裏沒底,不知道那個到底是什麼東西。但一想到吳彤瑜可能會有危險,我馬上打消了逃跑的念頭。何況我現在手裏有槍,但凡它要有任何想要進來的舉動,我就在它的腦門上開個洞。
那個怪物盯著我看了半天,我保持著拿槍的姿勢,隔著玻璃和它僵持。過了一會,怪物突然揚起了腦袋,好像上麵有什麼東西吸引了它的注意。緊接著,它開始貼著玻璃往上爬,那個速度快的我眼睛居然都跟不上。
眨眼的功夫,怪物就消失不見了,玻璃上隻留下一灘透明的粘稠液體,看上去非常惡心。
“它走了?”我回頭看見吳彤瑜躲在沙發後麵問我。
“啊,沒想到這世界上還真有這麼邪門的東西。”把槍收回槍套裏,我想起來吳彤瑜剛才和我說的話,就坐會沙發上問她,“你剛才說你們在庫房裏遇到的事,是真的嗎?”
“你都親眼看到了,還不信嗎?”
“可你說是棺材裏的屍體爬出來襲擊的你們,但是那具屍體已經和陳博同歸於盡了。剛才的那個東西,你又怎麼解釋?難道這棺材還不止一具?”
吳彤瑜見我還是在懷疑她,想了想對我說:“其實,在我們從魔都出發去西安的時候,我在火車上就已經見到過那個怪物了。它趴在行駛的動車窗外,隻露出半個腦袋。我當時以為是自己眼花了,不敢確定是不是真的,所以就沒和你說。不過王警官,沒準你說的對,這個怪物真的不止一隻。”
我有些糊塗了。無法依照常理推斷的事我不是沒見過,我想過那些離譜的可能性,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解決。難不成還要我像西遊記的猴子那樣,去請神仙幫忙不成?
我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在一瞬間被徹底顛覆了,開始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醒著還是在做夢。要不是做夢,這世上就真有鬼怪,或者是什麼沒有被發現的新物種?我不知道,不過我很快明確了一點:不管是什麼東西,一旦它想要害人,要麼就是出於本能,要麼就是有人在背後搗鬼。
想到這,我總算是找回了一些頭緒,把自己的想法和吳彤瑜說了:“如果真像你說的,這怪物是從魔都跟你們去西安的,那我覺得一定是有什麼人盯上了你和馮教授還有陳博,想設法從你們身上得到他想要的東西。而且根據我的推測,現在陳博和馮教授都已經死了,要是那個人已經得到他想要的東西或是結果,那他是不可能再來找你的。之所以會在你家看到怪物,我想多半還有什麼他想得到的東西,現在正放在你的身上。”
我也是就事論事的推理,希望她能夠配合我把更多的真相說出來。
吳彤瑜的臉色變得相當難看,而此刻,我又看見她開始撥弄她手指上的那枚戒指了,似乎隻要一緊張,她就喜歡摸戒指。
不過,或許還另有隱情也說不定。
我試探性地問吳彤瑜:“我看你手上的這枚戒指蠻特別的,而且你隻要一緊張就會摸它,應該是對你很重要的東西吧?”
“哦,這是,這是以前我媽媽送給我的禮物,算是非常珍貴的東西吧。”吳彤瑜慌張地移開了戒指上的手,她表現的很不自然,就像是被窺見秘密的小偷,想立刻和贓物劃清界限。
她過激的反應顯然在提示我,這裏麵肯定有故事。
我沒有馬上揭穿吳彤瑜,因為我突然想起來一個監控錄像中發現的細節。
“這樣啊,如果是親人送的東西,那真的是要好好地保管才行了。我看今天我來的還是挺有意義的,至少我已經開始相信你說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