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他們的人？
我意識到肯定是老板誤會我了，看他的樣子倒也不像是壞人，要是這次我來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下次就說不準什麼時候才會有時間出來了。
所以我就把自己的身份和目的全部告訴了老板。
“你說你是警察？”
我從背包裏掏出自己隨身帶著的警察證，對老板說：“不瞞你說，413凶殺案現在已近被勒令停止調查。因為我的一個朋友在查案的過程中被人害死了，所以我打算私下繼續調查這件案子。所以如果你不想幫我，也希望你不要報警，我會離開，然後繼續去找水棺出土的地方。”
老板看了我的警察證，又看看我，把證件遞還到我的手中。
“你跟我上來吧。”他招呼我往小賣部的裏麵走。
我沒說話，跟著他往裏走。進了扇不大的木門，裏麵是間昏暗的庫房，堆放著很多飲料和方便麵的箱子。有一段很陡峭的樓梯直通向樓上，那裏亮著盞燈，我看見有扇打開的房門，裏透出白色的燈光。
“小心點啊，這樓梯陡。”
“哦，沒事。”
我跟老板上了樓，他告訴我這是他住的地方。房子不到，卻是一應俱全，老板讓我在客廳的硬沙發上坐下，接著泡了杯茶端到我的麵前。
我接過杯子說了聲謝謝。
“這個漢中仙毫你們那是喝不到的，嚐嚐怎麼樣？”
我抿了口，感覺一絲溫暖的清甜入喉，一點都不澀口，點頭說：“果然是好茶啊。”
我們就這麼聊開了。
談話中我了解到，老板叫方璐歡，是土生土長的高陵人。我問他為什麼要阻止別人去找水棺出土的地方，方璐歡說，我要是想活得長久些，最好就按照上級指示的那樣，停止調查“413凶殺案”。
“方大哥，聽你的話，我覺得你應該清楚這裏麵的隱情才對。請你告訴我好嗎？”我放下茶杯，追問方璐歡。
方璐歡皺起眉頭，表情也變得冰冷了：“你這人可真是不知好歹啊，我也是看和你聊的比較投緣，才好心勸你的。再說，就算你知道了這裏麵的事，又能怎樣？憑你的能力連自己的朋友都保護不了，還想一個人逞英雄。喝了這杯茶，趁早回去吧。”
我是個抓住機會就不會放手的人，既然知道方璐歡的身上有線索，那我一定要把它挖出來。否則決不罷休。
我說：“方大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問完我就走。”
方璐歡抿著茶，對我點點頭。
於是我問他：“如果你有個朋友為了救你犧牲了自己，你會選擇為他找到真相，還是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握著杯子的手停在了嘴邊，方璐歡眉頭緊鎖，他看向我，眼神像是在尋找著什麼他所熟悉的東西。
方璐歡放下茶杯：“呼，你怎麼選是你自己的事。你走吧，我幫不了你。”
我的談判徹底以失敗告終。離開的時候，我告訴方璐歡，就算他不幫我，我也會繼續去找水棺出土的地方。
離開集市的時候，天色已近昏沉，就像我此刻的心情。雖然嘴上逞強，但心裏卻清楚，我在高陵的時間不多，想要靠自己找到線索，根本就是賤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叫了輛出租車準備回縣城的賓館，我坐在車後排望著外麵發呆，車窗上映出天邊的雲彩，紅的像火，點染了整片天空。
即便是即將落山的太陽，也會發光到最後一刻啊。就像我現在，哪怕隻剩下一分鍾，我也不能放棄尋找線索的希望。
於是我隨口問司機：“師傅，你知道這附近有沒有出土過什麼古董啊？”
司機笑了：“這哪能沒有啊！我跟你說啊，西安這一帶，土下麵埋得可都是寶貝啊。我們這前不久還出了件先秦的古玉啊，上幾個月放到文物局去了，聽說還弄出人命了啊。”
“先秦古玉？”我在腦海裏反複翻找著有用的線索，想起來新聞報道上曾經將屍玉誤說成是先秦古玉進行炒作，其實就是說的水棺的那件事。
我立刻來了興趣，追問司機：“誒，那你知道那塊玉是從哪來的啊？”
司機皺起眉頭：“誒呀，這事不好說啊。我看你應該是外地來的不知道，我們縣城可是最忌諱提這件事情了。剛才我和你說這麼多已經算是破例了，你可別為難我。”
“不為難不為難，來師傅抽根煙。”趁著等紅燈的功夫，我從護欄的縫隙間遞過去一根在當地買的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