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葉臉色幽怨:“隋將軍又不是我的親人,你倒放心。”
“如果隋車騎手底下那麼多能兵強將都找不到你,你姐姐一個弱質女流難道能找到?”燕玄踏進門來,瞟了眼寧葉,“怎麼,朕的貴妃做什麼事還要你來幹涉?”
寧葉瞪著眼睛,一臉不服氣:“要你管?本來就該她來找我,她憑什麼隻顧著自己舒服!”
燕玄咧嘴一笑,白牙森森:“不要朕管?很好,殺了吧。”
阮寧一個哆嗦,果然是個變態殺人狂!她本能地扯住他,連聲說:“陛下不要!”
寧葉怔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貴為公主居然有人敢這麼對她,咬著牙撐起半邊身子,尖著聲音說:“你敢,我是公主,不信你敢!”
燕玄沒有看她,他扯起阮寧,淡淡地向隋緩說:“殺了,朕不想再看見這個人。”
“陛下!”阮寧拽住他不敢撒手,“寧葉她小孩子不懂事,您大人大量,饒過她這次吧!”
隋緩也說:“清平公主身份不同,請陛下三思。”
燕玄看看臉色緊張到發白的阮寧,微微一笑:“你倒是個好姐姐。”
他拉起阮寧向外走,對隋緩說:“送她回陳國,不要讓朕再看見她!”
寧葉並沒能回去,她又氣又驚,病情加重,重新陷入了昏迷。
“你留下來看著她,人醒了立刻送走。”燕玄毫不在意地對隋緩說。
“是。”隋緩隻能答應,眼睜睜看著燕玄和阮寧上了車,奔赴季京。
第二天傍晚,車隊駛入皇宮,燕玄換了肩輿,與阮寧並肩坐著一直來到他的寢殿,吩咐道:“把棲霞宮的人都趕出去,重新收拾了讓貴妃去住。”
他看看阮寧,笑著說:“貴妃,這幾日將就將就,先住朕這裏。”
果然是棲霞宮……看來她注定是那個倒黴的寧妃了,要想不被掐死,必須拿下燕玄。
阮寧打扮得很用心,沐發浴身,塗了香膏,即便是在深夜裏,依舊是一朵香噴噴的嬌花,雖然燕玄不能人道,但他喜愛美人呀,隻要她還是這宮裏最美的美人,想來他應該不會掐死她吧?
她換好柔軟輕薄的寢衣後,燕玄才從外麵回來,他離京多日,剛回來就被太傅堵在門口要他處理一件重要政務,此時一臉不耐煩,似乎心情不佳。
不過等他看見光鮮明媚的佳人後,左頰上的酒窩又出現了:“貴妃是在等朕嗎?”
阮寧捏著一把汗,盡量讓聲音柔媚些:“是呢,陛下不來,我不敢先睡。”
“很好。”燕玄捏捏她的下巴,“我先去洗個澡,你在床上等我。”
床上?等他?阮寧心裏咯噔一聲,這話說的,好容易讓人往不可描述的方向想。
不怕不怕,阮寧安慰自己,他不行,最多咬你一口。
她窩在大床的最裏麵,扭了半天也擺不出什麼千嬌百媚的姿勢,最後隻好放棄,直挺挺地裹著被子豎成一條。不怕不怕,她是靠臉混飯的,他也是看臉下菜碟的,隻要隨時把臉給他看就行了。
許久,一個帶著水汽的身影靠近了。
阮寧連忙撐起身子,嬌滴滴地叫了聲:“陛下。”
“你是誰?”一個陰冷的聲音驀地響起。
阮寧嚇了一跳,定睛看去,床邊站著燕玄,他披著寢衣,露出一片健壯的胸膛,臉上卻沒有了她熟悉的酒窩,反而是冰冷和疏離。
這陰沉的神情讓他顯得比實際年齡大了好幾歲,成了一個完全陌生的男子。
阮寧心裏有點毛,她突然覺得對燕玄一點兒也不了解。
“你是誰?”燕玄重複了一遍。
阮寧隻能猜他是在玩某種情趣遊戲,她低聲回答說:“我是寧阮,你的貴妃。”
“又納新人了,”燕玄輕哼一聲,“烏煙瘴氣。”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似乎不帶一絲情緒,但阮寧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她能察覺到他的排斥和厭惡。
阮寧裹緊了被子,努力往床裏麵又擠了擠,降低存在感。
“你是頭一個留宿寢殿的,看來他對你不錯。”燕玄說著在床邊坐了下來,眯起眼睛看她,“過來,讓我看看。”
他?他是誰?阮寧越來越毛,卻不敢反抗,隻能默默地往中間挪了點,忐忑不安地撲閃著睫毛。
許久,才聽見燕玄冷哼了一聲:“下去,別髒了我的床。”
下?去?阮寧茫然地看著燕玄,這裏隻有一張床,他要她去哪兒?
“下去,”燕玄絲毫不理會她的為難,“不然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