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恕毛骨悚然,他真是小看了這個妻子,以為還以為她是個溫柔大度唯丈夫之命是從的女人,原來她竟然連皇帝承諾立晉王為太子的事都知道。他突然覺得這個女人陌生又可怕,弑君弑父的事情連他都要猶豫,她卻能計劃周詳,把晉王和德妃也弄來頂缸。
幸虧她是個女人,也幸虧她沒生在皇家,不然他們兄弟都不是她的對手。魏恕突然間起了殺心,隻要殺了她,就沒有人再知道他的秘密,所有的罪惡就都是她的。
秦織猜到了他的心思,連忙低了頭讓眼淚來得更洶湧些。這個懦夫,既然當初敢下毒,現在又裝什麼無辜?她鄙視著他,卻不得不與他合作,借助他來爬上自己想要的位置。
她輕輕靠上魏恕的肩膀,一手圈住他的腰身,低聲抽泣起來:“殿下,晉王和我們已經勢同水火,一旦晉王得勢,咱們死無葬身之地。殿下,妾真的很害怕,父皇的心全都偏在晉王身上,當初母後臨去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要妾照顧好殿下,如今已經到這種危急的關頭,妾寧可自己成千古罪人,也一定要護著殿下。殿下,您打我罵我吧,妾為了你萬死不悔。”
母後?魏恕一時有些茫然,那個性格堅毅的女人,如果不是她的強勢,他也不會在三歲就被封為太子,而秦織,正是她為兒子選定的妻子,想來她當初就有意讓秦織代替她,輔佐他。而秦織,雖然心腸歹毒了些,好歹也是為了他。
魏恕歎口氣,輕輕拍了拍妻子的手,卻聽見她又抽泣著說道:“妾真是氣不過,殿下天人一樣的人物,晉王竟然這麼欺辱您。他甚至還敢覬覦玉妃,昨天夜裏玉妃有一個多時辰都不在寢宮,後半夜回去時衣衫不整,殿下,玉妃是您喜歡的女人,誰也不能碰她!”
“你說什麼?”魏恕頓時暴怒,“玉妃半夜不在寢宮?是誰?是不是晉王?”
秦織搖著頭,滿臉淚痕:“妾能力有限,別的消息也探聽不出來,隻是聽人說晉王也是半夜才回去,不知道他兩個是不是在一處。”
魏恕一拳砸在床沿上,像一頭困獸。
她怎麼敢?晉王怎麼敢!
“殿下,女人和大位都是您的,誰也不能跟您搶。”秦織流著淚圈住了他的脖子,“您就是我的天,為了您我什麼都敢做!隻要您早日登上大位,玉妃還是您的,晉王就是您腳底下的泥,想怎麼踩都行!”
魏恕心裏一軟,說來說去,還是這個妻子最愛他,哪怕她心腸歹毒,也都是為了他好。他輕歎一聲,道:“還是你對我最好,將來孤若是得償心願,一定封你為後。”
秦織心中一喜,淚卻流的更凶:“不,妾是罪人,殿下還是殺了我吧。”
“怎麼會?”魏恕在她額上輕輕一吻,“隻要事情安排得周密,不被人看出破綻就好。”
秦織趁機倒進他懷裏,眼淚迅速打濕了他的衣服:“妾死倒不怕,就怕汙了殿下的名聲。不過妾做的很小心,咱們兩個從沒碰過任何東西,太醫和下人們都看著,宗人令和晉王也能作證,所有的器具都是德妃母子帶過去的,將來就算查,也隻能查到德妃和晉王身上。”
魏恕鬆了一口氣,點頭道:“好,此事以後不要再提起,你也不要再插手,孤自有安排。”
秦織連連點頭,輕聲問道:“玉妃那裏,需不需要臣妾想想辦法?臣妾可以將人約到東宮來,到時候殿下見機行事……”
“不用!”魏恕立刻打斷了她,如果連女人都需要她幫忙才能得到,那他還算什麼男人?他看見她又開始掉淚,忙安慰地拍拍她,說道,“玉妃那裏我心裏有數,你不用管了。”
秦織乖巧地點頭,仰頭在他唇上一吻,聲音澀滯:“殿下知道嗎,妾為了你什麼都願意。”
魏恕心中一蕩,低頭吻住了她。他因為未到手的玉妃憋了幾天的火,如今又是情緒激蕩的時候,這火來得分外凶猛。他幾乎忘了眼前的女人是誰,隻憑著本能發泄起來,很快,殿內響起了男人的喘息聲和女人的低呼。
許久,秦織睜開眼睛,披上外衣起床,走到鏡台前仔細查看著臉上的傷痕。那兩巴掌打得非常用力,她肌膚細膩,所以十個指頭印都十分明顯。秦織拿起粉撲在臉頰上細細塗抹著,眼前卻突然閃現出另一個男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