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要不是大人大量,你不知死了多少回了。”顧連章冷冷地說。

他知道她年紀小,所以雖然記恨,卻沒怎麼想過報複,直到重新從魏恕口中聽到了這個熟悉的名字,直到皇帝命令他打聽她,確認她是不是像傳說中那麼美。

他出宮看了她,很快便與記憶中那個驕縱的小女孩對應了起來,而且,她比傳說中更美。這種美讓他越發痛恨自己的殘缺,於是他決定讓她進宮,讓花枝一般的少女伴著個好色的老皇帝,等皇帝死後她還得殉葬,這就是他對她的報複。

誰知道她一進宮,事情就朝著他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一發不可收拾。

幸虧她今天罵了他,不然他真的要被她迷惑,忘了應該做的事了。

想到這裏,顧連章的心腸又硬了幾分,他推開她的手,淡淡地說:“年紀小不是理由,你給我的羞辱,我總要還回來。”

還回來?他該不會想把她剝光了丟到外麵吧?阮寧脫口說道:“督主,你要是脫光了我扔給別人看,那我寧可死了!”

顧連章愕然,她究竟有多傻,竟然會覺得他要脫光了她給別人看?腦子裏裝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看她咬著嘴唇,又慌亂又凜然的模樣,突然泄了氣。十幾年前她是個不懂事的驕縱小孩,現在又長成了滿腦子奇怪想法的傻子,他跟這種人計較做什麼?豈不是連累得他也成傻子了。

阮寧得不到他的回答,還以為自己猜對了,急得眼睛都紅了。要命啊,雖然她擁有撲街的超強心理素質,但這是古代文,真要這樣的話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魏恕那些人就更有理由作踐她了,千萬不能讓這個死太監這麼幹!

她趁他神色不定的時候撲上去抱住他,胡亂在能觸碰到的地方親吻著,急急地說:“督主,原諒我好不好,你想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千萬別那樣,求你了。”

顧連章連忙抓住她推開一些,冷聲問道:“做什麼都可以?好。”

阮寧發現他眼中閃過一絲快意,本能地意識到自己大概又說錯話了,然而已經晚了,他抓著她的肩膀將她翻轉過去背對著自己,冰涼的手指按下去,停在了後頸處,阮寧聽到他涼涼地說:“讓我在這裏刺一個字,過去那件事就一筆勾銷。”

刺?字?當你是嶽母嗎?

阮寧哭喪著臉扭回頭說:“能不能換一樣?好疼的。”

“我也不介意刺一幅畫。”顧連章看著她顫抖不停的長長睫毛,帶著幾分快意說道。

阮寧:……

那還是字吧,好歹筆畫少,麵積小,疼的時間大概也會短點吧?

她眼淚汪汪地,小聲央求著說:“那還是字吧。督主,你輕一點,選個簡單的字好不好?要不然刺個一字?表示督主您武功天下第一。”

顧連章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他在忍笑,許久才冷冷地答道:“那我還是刺畫吧。”

“不要!”阮寧一骨碌爬了起來,握住他的手哀求,“求你了,不要刺畫,太疼了。”

“難道是你說了算?”顧連章冷哼一聲,起身取來了顏料和工具,再次翻轉了她。

阮寧渾身上下都繃緊了,她絕望地想,誰特麼說這是個瑪麗蘇文的?這分明是個字母圈小黃文,而且她還被迫做了M!

涼涼的筆尖很快落在了兩個腰窩中間靠下的位置,顧連章運筆很慢,阮寧腦中一片混亂,她極力回頭去看,卻根本看不見他是在畫還是在寫,隻能感覺到細細的筆尖一忽兒上一會兒下,一忽兒左一忽兒右,擴展的範圍似乎很大。阮寧心都涼了,完了,這是在畫。

該死的太監,真是小肚雞腸,七八歲的熊孩子搗蛋他都要報複!

她眼淚汪汪地在心裏罵著,臉上又不敢露出分毫怨恨,可憐的無以複加。顧連章握著筆杆的手越來越輕快,但他卻遲遲沒有停筆,隻管細細品味她的恐懼給他帶來的快意。

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阮寧終於發現他的筆不再動了,是不是準備刺了?她驚慌地看著他,試圖垂死掙紮:“督主,求你了,不刺好不好?”

“不好。”顧連章輕快地說道,跟著探手拿過針盒,在她眼前晃了晃,這才慢悠悠地打開。

銀針取出時,阮寧連頭皮都麻了,她孤注一擲地抓了他的手胡亂地塞在口中舔舐著,含糊地說:“不刺好不好?求你了。”

一股媚意自下而上,顧連章心中一蕩,連忙抽回手,冷冰冰地說:“不好。”

銀針無可避免地向身後襲來,阮寧緊閉著眼睛尖叫一聲,也感覺不到疼或者不疼,隻是身體和精神都繃緊了到了難以承受的地步,眼前閃現出一片白光,她掉著眼淚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