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這副模樣,我的心動搖了,整個人陷入一種極為痛苦的掙紮之中。但我還是決定謹守秘密,因為我太了解他了,要是讓他知道自己有機會去做一件任何地質學家都沒嚐試過的事,他一定會二話不說、不計後果地去做,連命也可以不要。因此我不能害他走上絕路。

可是就在我下定決心後不久,一件意外忽然發生了。女傭瑪爾塔正要出門買東西準備午飯時,發現大門被人上了鎖,鑰匙也被拿走了。我們全都被鎖在了這棟小房子裏,更確切地說,我們是再一次被我叔叔給鎖起來了。幾年前曾發生過類似的事件,當時為了他的一次偉大的礦物分類工作,我們全家陪他一起絕食48小時,我因此得了胃痙攣。

就這樣我堅持到下午2點鍾,由於已經錯過了三頓飯,開始有些支持不住了,意誌也薄弱起來。我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也許事情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嚴重,要是我把真相告訴叔叔,他一定會認為這完全是一場騙局。再不然,他也會在我的勸說和阻攔下放棄那些可怕的念頭,再說,或許他自己很快就能破譯密碼,那樣的話我和瑪爾塔就等於是白白忍受饑餓了。我開始認為自己保持沉默、長時間等待下去的舉動太過荒唐,我要告訴他真相。

正想著,他忽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準備出門去。我更加著急了,可不能讓他把我們繼續關著,自己卻出去了。

“叔叔!”我脫口而出。他顯然早已自動屏蔽了一切聲音,所以沒有聽見。於是我加重語氣又大聲叫了一遍。

“什麼?”他像忽然被人從夢中驚醒一般。

“你找到解開那把鎖的鑰匙了嗎?”

“鑰匙?什麼鑰匙?”他問。

“密碼信的鑰匙。”我喊道。

叔叔用力抓著我的胳膊,凝視著我不太自然的麵部表情,像要看穿我的一切似的。他顯然看出了我的意思,我朝他點了點頭。他難以置信地搖搖頭,以為我在哄騙他,或者我瘋了。但是我再次鄭重而篤定地點了點頭。他的眼睛立刻射出灼人的光芒,抓住我的鉗子一般的手頃刻間力道增加了幾倍。我什麼也不敢做,害怕叔叔會在過於激動之下失手把我掐死。但是我還得立刻回答他的話,因為他是那樣的迫不及待。

“我在偶然之間,發現了……”

“你說什麼?你是說你已經……是真的嗎!”他吼叫起來,興奮程度無以複加。

“你讀一讀這個,”我把自己最後寫成的那張紙片交給他。

“這一點用處也沒有!”那紙一到他手裏就瞬間被揉成了團。

“從前往後讀的確誰也看不懂,但如果調過來,從後往前……”我的話還沒說完,他就再次吼叫起來,激動得麵孔都發生了扭曲。他將紙片展開,努力克製著狂喜的心情,讀出了全部密碼信的內容,將它們翻譯出來是這樣的:

看到他這副模樣,我的心動搖了,整個人陷入一種極為痛苦的掙紮之中。但我還是決定謹守秘密,因為我太了解他了,要是讓他知道自己有機會去做一件任何地質學家都沒嚐試過的事,他一定會二話不說、不計後果地去做,連命也可以不要。因此我不能害他走上絕路。

可是就在我下定決心後不久,一件意外忽然發生了。女傭瑪爾塔正要出門買東西準備午飯時,發現大門被人上了鎖,鑰匙也被拿走了。我們全都被鎖在了這棟小房子裏,更確切地說,我們是再一次被我叔叔給鎖起來了。幾年前曾發生過類似的事件,當時為了他的一次偉大的礦物分類工作,我們全家陪他一起絕食48小時,我因此得了胃痙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