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樣的她定是被應舜臣不喜,為應家不容。
她深陷其中,自知回不了頭,便狠心不和應舜臣聯係。
掙錢,還錢,她已顧不得上課。
在她以為還的差不多的時候,詹清河總是能拿出不知道什麼欠下的賬,摔到她麵前,讓她繼續還。
她一次次以為這樣的日子快到頭了,一次次詹清河把她打下地獄。
如此反複幾次後,梁雯的心態徹底失衡了。
就在前幾天,又有人給她的手機打來電話,討要詹清河欠下的錢。
那人說父債子償,她必須還。那人還說知道梁雯的手機號家庭住址身份證號,隨時會來收賬。
梁雯已經無力叱罵詹清河,她思來想去,覺得既然操蛋的人生要這麼折磨她,她無論如何要再見一次應舜臣。
恰好,她同宿舍的好朋友席佳萌說此生的願望就是和應舜臣演一部戲。
梁雯當即說她有辦法幫她實現夢想。
席佳萌覺得梁雯在吹牛。
梁雯已經無力解釋,回到家便給應舜臣打電話,讓他回來。
剛剛這通電話確實打出去了,應舜臣沒說自己回還是不回,隻是說了聲好。
好什麼?是不是覺得她無理取鬧,讓他回來的理由太過牽強傻逼,不想多說一個字?是不是覺得這麼多年兩人的關係都淡出鳥來,他憑什麼她說讓他回來就必須回來?
然而晚上登陸粉絲群的時候,站姐發布了一個把所有人都震出來的消息。
站姐:我們臣哥要回來了!
臣民1:臥槽!不可能!姐,你是不是癔症了。
臣民2:這消息要是真的,我原地吃屎。
臣民3:我們都盼了三年了,這樣的消息沒半個月都會有人放出來。沒一個準的。
站姐:原地吃屎的姐妹,你可以做好吃屎準備了。臣哥明天中午12點的飛機到北京機場,左哥親自告訴我的。
說完,她發出來一條訂票信息。
整個群都炸了。各種驚呼聲此起彼伏。
站姐喊著大家快速把這個消息傳出去,做好接機準備。一定要讓沉澱三年而歸的應舜臣感受到粉絲們對他的殷殷期盼,同時讓其他人看看我們臣哥即便消失三年,也還是一線。
梁雯看著這些,當即枯萎了。
應舜臣真的回來了?聽她的話,要回來了?
她該怎麼辦?她的破爛人生馬上就要被發現了?!!
詹清河要是知道應舜臣回來,一定會鬧事。
這是臨刑前的一夜,梁雯睜著眼,盯著天花板,整個人傻傻的。
半夜,她草擬了一分離婚協議,裝在信封裏。
第二天上午她睜著充滿血絲的眼睛去花店買了一束粉藍色繡球花。
在花店她看到好幾個小姑娘嘰嘰喳喳激動萬分地買了和她一樣的花。
她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
到了機場,已經有一大群人堵在國際出口候著馬上就要下飛機的應舜臣。
梁雯隻是看了一眼,便胸口悶到窒息。她踉蹌著躲進衛生間。
這時要賬的短信又來了。這次附上了她在學校練舞的照片。
她的手哆嗦著關上手機,胸口的悶疼感越來越重。
昨晚一夜沒睡。不對,她已經很久沒有睡好覺了。
她感到好累,累得想就地躺下歇一歇。最好不要再醒過來。
手心裏還緊緊攥著塞著離婚協議書的信封,她一想到這個就便心痛到無法呼吸。
要賬的人見她沒回信,又發來一條:裝死解決不了問題。快還錢。
梁雯輕笑一聲,如果裝死解決不了問題,那就真死了吧。這條命有一半是詹清河給的,她還回去便罷。也好過讓她蕪雜的人生玷汙了應舜臣。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突然眼前一黑,她感受到自己的精神體一寸一寸,緩慢卻毫不遲疑地正在從肉身剝離出來。
她伸出手,手掌周圍縈繞著一片白光虛無。
她……這是死了嗎?
她低下頭,看到“自己”正坐在馬桶上,頭歪著靠在牆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