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坐在一根小凳上,身邊擺放一張小桌,桌上一塊驚堂木,擱兩三壺酒,一隻大白碗,一碟花生米,僅此而已,
這一天晌午過後,等到飯桌客人都撤去菜肴盤碟,換上了大小各色的酒壺酒壇酒碗,說書先生從後堂緩緩走出,老人離著那張桌子還隔著二十多步遠,根本就是尚未開口,就已經引來整棟酒樓上下兩樓震天響的喝彩聲,
老人高高舉起雙手緊握的拳頭,向四方致意,酒樓內的大聲喝彩,更是此起彼伏,好一個熱鬧喧沸,
討盡了便宜的說書先生大袖搖擺,高人十足地坐在那張小凳上,一番故作模樣地正衣襟而危坐,這才伸手抓起那塊驚堂木,重重一敲桌麵,朗聲道:“上回最末,說到了安晉將軍,獨自深入至烏桓部落當中……”
老人又是一拿一放,驚堂木再次猛然敲桌,老人中氣十足地沉聲道:“但是今天,我不想接著上一次的故事講解,我想講解一下,安晉與曹操,安晉與劉備之間的關係……”
“自董卓亂入中原,那時的曹操便是展現出了與眾不同的大誌向,他孤身一人潛入董卓旗下,打探消息,伺機而動,就這一點,曹操曹公撐得起一個大丈夫的名頭,而這時,安晉便是潛入十常侍家做下屬,此一舉,與曹操有相同的誌向,而他們也是在互相做臥底的時間內,交上了非同一般的友誼……”
酒樓上下,幾十桌客人,齊齊聽的出神,沒有一個人說話,
“隻是,隨著外族入侵,司馬懿家族強勢崛起,曹操之流逐漸退出曆史舞台,但是他們的事情,仍在事件傳頌,他們都是一些為華夏民族崛起而奮鬥的一代人,他們英雄,是豪傑!你們說是不是?”
說書先生顯然早已熟稔此等情景,老神在在地給自己倒了一碗酒,聽到此處,眾人紛紛點頭,
“那現在,這些人呢?”
“別人不知道,但是曹操自從被外族的奸細阿姆納暗算了之後,身體就一直不好,聽說這一年的身體更是每況愈下,相信過不了多久,他,他就會……”說到這裏,說書先生再也說不下去了,
聞言,眾人也是一片唏噓,
而這時,沒有人注意到,一個角落裏的桌子邊,坐著的幾個人,在放下幾錠銀之後,便是悄然離開了,
而這幾個人影,便是消失了一年多的安晉等人!
“夫君,你是想去看看曹操……”他旁邊的甘夫人嬌聲問道,
“終歸是相識一場!”安晉感歎一聲,
……
一天後,當安晉來到司馬懿府上之時,安晉在說明來意之後,後者便是帶領著曹操的住處,
此刻的曹操,滿頭的白發,更像是一個暮年之人,坐在庭院湖邊,腿上搭著一條薄被,旁邊更是有一個丫鬟照看,看見司馬懿並沒有虧待曹操,
“神龜雖壽,猶有竟時,騰蛇乘霧,終為土灰,老驥伏櫪,誌在千裏,烈士暮年,壯心不已,盈縮之期,不但在天……”
當安晉想要過去說說話之時,一直未說話的曹操豁然緩緩吐出了一些話,聽到這些話,安晉前進的腳步豁然停下,
“曹公,這是何意?”旁邊的丫鬟笑著問道,
“沒什麼意思,隻是我觸景生情的感慨而已……”曹操同樣是笑著道,
安晉沒有再前進,他心裏已經徹底的放下,沒有再說什麼,而是選擇了轉身離去,
有時候,相見爭如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