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無辜的語氣實則透著不知從哪兒學來的放蕩輕佻。
十幾年專心修行的君莫問讀書不多,卻也不是未經世事的鄰家少女。
數年遊曆,她看到過許許多多男男女女的情情愛愛,聽到過不少卿卿我我哼哼唧唧的尷尬聲音,自然清楚床戰是幾個意思。
俊俏小臉霎時羞紅,不明白自己今天是哪裏有些不對。
師尊為其取名莫問不是讓她不要多問,相反,是為了讓其擁有他人莫問君的驕傲。
作為天下第一書院年輕一輩中的天之驕女,從小到大,除了在大師兄長空雁麵前,她何曾有過任何小女人的嬌羞姿態,哪怕麵對各位長老,甚至師尊大人也未有一次怯懦。
但是自從當日見過陳默真容之後,她就變得有些奇怪,總想問他一些什麼,深入了解他一些什麼。
這種強烈的未知好奇感讓她愈發覺得此地不宜久留。
調整身姿讓黑絲遮住白麵上的縷縷緋紅,君莫問向著牆角衣衫走去。
拾起代表書院榮譽的素衣袍服,本打算就此推門而去的君莫問鬼使神差的回頭看了陳默一眼。
隻是這一眼,便讓她怒火中燒的飛身而起一腳踢向床頭坐著的沉默男子——因為她在他眼中看到的不是因自己並未動手而劫後餘生的慶幸喜悅,而是吃到嘴邊的鮮肉像煮熟的鴨子般飛掉的敗興失落。
這種感覺,如同被無恥下流的流氓無賴調戲輕薄一樣很是不爽!
所以,她決定揍他!
……
……
修行界普通的凝魂境便相當於世俗武道中的大宗師,但修行者拋開真元境界之後,能比拚的也不過是招式與速度、力道與意境。
直奔陳默麵門而來的淩空一腳迅猛快捷又角度刁鑽。
隻不過,從剛開始揚言招式打架到現如今實實在在的拳腳相向,君莫問始終忽略了一個問題。
——陳默是生而凝魂的成功築基者。
並且,他還讀過很多書。
在陳默看來,書院天才君莫問的淩空一腳,其招式如孩童行路,其速度似蝸牛挪步,其力道同柔弱無骨,其意境……耍小性子的女人哪裏有什麼狗屁意境!
身無片縷的陳默雙手攥著被角,如果還手便必須鬆開被子。
於是,他鬆開了被子……
伸出右手握住飛來的右足,揮動右臂拉動來人的身位,抬起左手縛其右拳,陳默將君莫問一把按倒,側控騎乘欺身而上使出一個漂亮的腕緘擒拿。
君莫問當然不會善罷甘休,但對於其兔子蹬獅般的掙紮反抗,陳默實在提不起絲毫戲耍興趣。
靈巧翻身躺於床榻,蠻橫拖拽使其平移,右臂鎖頸左手按頭,雙腿夾其腰的同時雙足落其襠,行雲流水的柔術裸絞結束了一場毫無懸念的肢體搏鬥。
任憑君莫問如何踢騰抓撓,陳默隻麵無表情紋絲不動。
此情此景,如果角色互換,陳默定會毫不猶豫的運行真元並毫不留情的將對方暴打一頓。
奈何君莫問作為正道領袖的書院弟子,親自定下規矩後即便被擒也毫無悔意。
漸漸地,她停止了無謂的掙紮,勉強從喉嚨擠出三個字。
“你……輕點……”
陳默稍稍鬆了力道。
君莫問深深喘息後,帶著委屈喊道:“你下流!”
這個異常玄幻仙俠的世界仍舊處於封建王朝時代,雖然民風開放,甚至於在男女方麵也不過於羞澀,卻並沒有像柔術這種過於肌膚相觸的武學招式。
但陳默怕麻煩,怕被女人麻煩。
發誓不打女人的他隻好用招式將想要打自己的女人擒住,隻是他忘了自己此刻……
深知自己身體某處已經發生某些變化的陳默直接鬆開了對君莫問的束縛,重新裹好被子,閉眼靠在牆邊,擺出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無賴架勢。
君莫問怒目而視看了陳默很久,轉念將緊攥手中的衣袍焚的不留灰燼,快步推門走出了房間。
看到紅著眼圈負氣而走的君莫問,高俊富與天蟲一上一下自門邊好奇的探出了腦袋。
天蟲嚐試叫道:“少爺?”
陳默無情說道:“出去!”
天蟲乖巧應道:“好的。”
……
……
深刻理解到自家少爺心情不是非常美麗的天蟲關好房門,強行拉著妄圖打破砂鍋一問到底的高家獨子來到院外。
偏房之內,陳默閉目良久、思緒萬千。
他越來越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活得像個真真切切的人了。
他也開始喜歡和除天蟲之外的人說話了。
遙想當年從吸煙室挪那間小辦公室裏,眼前一黑,醒來後就狗血的帶著前世記憶來到這個世界變成了一個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