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兜無法擋住太多春光,女子後背肌膚極為白皙瑩亮,如同最幹淨的白玉般沒有任何瑕疵。
春光一閃後,她蓋好被子閉上了眼睛。
清瘦的麵龐有些蒼白,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了幾下,仿佛很累。由於背著身,陳默看不到這些,他隻是慶幸於拿回了身體的控製權,而且真元已經完全恢複。
這頓鞭子貌似沒有白挨。
衣衫很合身,但有些地方像是特意改過。
絲質光滑的材料摸起來十分舒服,除了上袍下裳,還有兩條與這個世界極不相符的內外長短褲,穿上後有一種久違的熟悉感。
不同於女子的是,這身衣服將他包裹的還算嚴實。
重新拿起桌上的酒壺,發現壺身原有的雲圖紋路已經完全被抹了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嵌入的五指印痕和幾行娟秀的字跡點綴。
將一件神器捏成這樣,即便是它曾經的主人,恐怕也需要付出極大的努力。
而這幾行字……
人心惡,情難測。幾番輪回風波錯。
黎明遠,夕陽晚。無曉苦難,不思冷暖。
寒、寒、寒!
星月落,思愁沒。蹉跎輾轉誰人諾。
濁酒歡,離合散。朝夕苦盼,千裏無伴。
歎、歎、歎!
好吧,這應該是一首詞。
詞風湊合,就是太過孤獨悲戚,像極了此時躺在床上故作堅強的女人。
陳默的神情卻少有的認真,內心更是像發現了新大陸的哥倫布一樣興奮。
他不動聲色的將地上的被子疊成豆腐塊收好,臨出門前,回頭看了床榻上的女人一眼,用確認的語氣叫道:“姐?”
前世今生第一次對一個比自己大幾百歲的女人叫姐,陳默多少覺得有些別扭。
女子用鼻音嗯了一聲,算作回應。
“這首詞的作者是?”
“豬!”
女子幽怨道:“還是一頭有白菜不拱的蠢豬!”
聯想到門柱上的詩對,陳默明白了蠢豬是誰。
想必又是那位的抄襲。
隻是這怨婦似乎連帶著把他也給罵了。
“姬……姐,我覺得這個稱呼諧音有歧義,盡管你本來就是……”
就是什麼?
陳默沒有繼續說下去,不是慫,隻是不想再次被定身後按在光滑的床板上抽打摩擦。
也因為女子又嗯了一聲,這次是疑問。
想了想她的紅拂、紅衫與紅妝,陳默說道:“以後叫你九兒姐吧。”
女子扭頭看了陳默一眼,柔聲說道:“滾!”
陳默真的像個晚輩一樣笑了笑,比春天的花兒還要好看,推門走了出去。
待房門關好,女子翻過身來,視線重新落在窗外的某片星空上。
想著那個男人年輕時和她講過的關於高粱地的故事,輕聲呢喃道:“可惜你不是我的餘占鼇……”
……
……
紅袖香廳堂內,漫舞早已結束,隻留琴音回蕩。
不少天涯尋歡人已經進屋和心儀的姑娘們徘徊在溫柔夢鄉。
見陳默從那扇房門走了出來,天蟲高興地跳下長椅,揮舞著手臂大聲叫道:“少爺!”
清脆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人們順著她的視線看到了那個本不該從那扇門裏走出來的紅衫少年。
“這人是誰?生的好生俊美!”
“那丫頭喚他少爺,想來應該是高大公子的友人或者賓客。”
“可惜了,我還以為是新來的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