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還有誰(1 / 3)

若是普通人問朝廷大員這樣一句話,簡直既狂妄無禮又不講道理!且不說這裏是書院淩霄殿,殿內還有這麼多強大的修行者,就算換成是其他任何地方,隻要在尚國統轄範圍,誰敢輕言殺死一名朝廷命官?

九大派與書院都很強,但也不敢無緣無故如此行事,畢竟天下的統治者終究是皇室。

而且胡盈盈雖是文官,卻不是秦天那樣隻識文不懂武的文官,一個能在浣衣局站穩腳跟還勾搭上主事太監的女人,怎麼沒有兩根搗衣杵!

可說這句話的人是陳默,那就要仔細琢磨一下了。

幾天前,陳默還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落魄少年,帶著一個比自己更加落魄的丫鬟,可現在他多了一個富可敵國的朋友,也多了一個傳奇滿身在尚國舉足輕重的姐姐。

若說這個姐姐分量還不夠,那麼他的便宜姐夫呢……

其實陳默心裏沒想過殺胡盈盈,他不喜歡殺人。

當初在大行山上,他的確殺過很多人,那是因為那些人該殺。

小村的村民們說過,殺死老人的是山上的匪人,不管真假,他都要殺些土匪來祭奠那個老人。在這個混亂初終的年代,少一點匪寇,也可以讓百姓的日子太平些,新皇朝穩定江山的步子快一些。

陳默不想當神皇,做皇帝需要處理很多麻煩事,他不喜歡麻煩。

可這個封建的社會王朝終究需要一個統治者。

誰來統治無所謂,隻要不統治他,統治誰都可以。

胡盈盈當年對待天蟲的手段極其殘忍,角色互換又講得清道理。

變態的年代裏生活在變態的地方,總會有些變態的人做出些變態的事。

這無可厚非,也罪不至死。

他說出這樣一句話的原因很簡單。

我的丫鬟不是你能威脅的。

她罵你,你就乖乖聽著。

還嘴,是會出人命的。

……

……

聽到這句話的胡盈盈先是愣了一愣,接著氣極反笑——嘲笑的笑。

她很想反問一句:你以為還是當年嗎?

可她知道不能問!

於是,她飄了起來。

無風自動的衣袍誇張地翻飛亂舞,胡盈盈飄到空中,又慢慢落下,站在了對戰台的正中央。

衣袍持續飄動,宛如一朵盛開的藍蓮花。

她伸出手臂,一柄海藍色的長劍出現在了手中。

嬌軀微振,一道無形的波浪向四周擴散開來,強大的修行境界展露無疑。

她樣貌算不上美豔,但也絕對不醜,除去天蟲對她的厭惡,這樣的登台方式配上藍蓮花的比喻十分恰當,而且很美,可稱之為豔驚四座。

觀其勢怕是早已進入化凡後境!

化凡境劍出百丈,但此境界之所以強大,主要在於化凡兩個字,隻要修行者願意可以隨心隱藏自己的境界實力,化身凡人,在恰當的時候不知不覺對敵人發動致命一擊。

若用在逃跑方麵,哪怕問天境的頂級強者也很難在人海之中尋覓出其人蹤跡。不過初入化凡者與長期沉浸此境的人也有極大差距,當年君莫問與孽驚雲的對戰處處皆落下風便是這個道理。

能來到此間,胡盈盈早早便做足了功課。

她的修行之路曾借助了不少丹藥,但沉浸此境界多年的她可不是前幾日方才破鏡的陳默所能企及。

這也是其有恃無恐的原因所在。

當年她不敢動手甚至挨打不敢防禦,皆因對方的身份是皇孫,她隻是個浣衣坊女官,可現如今一個被趕出皇城的喪家之犬憑什麼對她惡語相向。

她決定教教陳默怎麼做人,告訴他今非昔比的王道真理!

……

……

首位之上,姬初塵遞給陳默一枚丹藥,說道:“別給老娘丟人!”

“嗯?”

陳默看著那枚泛著金光的皇極丹,收起來說道:“讓這種貨色達到高潮還用吃藥?”

境界不代表實力,不然哪還有越級這麼一說。

他看了眼高台上的藍蓮花,感歎這樣的登場方式確實漂亮,隻不過除了好看貌似沒有其他作用,對於天賦普通靠丹藥才達到化凡境的修行者來說,反而平白浪費了本就不怎麼渾厚的真元。

陳默想起與徐猛對戰時的所謂規矩,自己好像需要一把劍,或者一件武器。

他看向了九州劍宗的位置,發現孽驚雲並不在場。

那麼他的劍暫時不是他的劍。

高俊富的赤霄他不喜歡。

殿內也沒有柳樹可以折枝。

想了想,他伸手召出了天蟲的菜刀……

這把刀被萌萌洗得很是幹淨,刀身依舊像秋雨中的夜空般不帶一絲光澤,如果用來切菜剁肉,應該非常合適,用來與人對戰的話,怕事後還要再洗洗才行。

陳默拎著菜刀向對戰台上走去,如果褪去修身紅衣露出半身傷疤,再用昆侖奴麵具遮住那張不可方物的絕美臉龐,真的很像一個即將開始吆喝叫賣的豬肉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