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湖底撈吃飯的大部分客人都喜歡坐在窗邊，不是為了透氣，而是希望多瞄幾眼紅袖香裏的姑娘們，偶有幸運者，甚至可以看到開窗欣賞夕陽晚景或星辰大海的紅拂女神。
但昨晚紅袖香趕走了一應嫖客，今夜更是大門緊閉恕不接待，無聊的姑娘們隻好排坐在二樓的長廊上欣賞著湖光燈色。
一個個穿的都很涼快，絲毫不打算給秋風寒雨夜留半分臉麵。
另外一邊，不知道是沸騰的火鍋太過蒸騰熱鬧讓喜靜的某人感到不悅，還是與百裏一諾談了太多閑話致使不想說話，此時的陳默不言不語，隻顧著與九兒姐傳杯弄盞。
來回之間，大有喝完這杯還有三杯、誰不喝倒誰不許歸的架勢。
他從不吃肉，除了偶爾被天蟲塞進嘴裏一些蝦丸蟹棒、土豆青菜之類的素食，也從不動筷子。
更鼓聲聲，時光流轉。
二人酒過三巡，他人菜過五味。
胖牛與瘦候率先站起來飛出了窗外，飛向了姑娘們的懷抱。
胖牛顯得尤為猴急，今晨醒來的他發現身邊橫七豎八躺了一堆姑娘，才終於意識到昨晚喝醉的自己錯過了何等神仙享受。
同樣的錯誤斷然不能犯第二次。
萌萌對大家笑了笑，找地方練刀去了，挺萌一姑娘，生活卻枯燥到了乏味。
高俊富對陳默說道：“累了就去休息，明天還有書畫之戰。”
在他看來，陳默雖生而凝魂，但與百裏一諾下棋的過程中必定有太多消耗，所以需要歇歇。
事實當然並非如此。
天蟲說道：“你們先走，我家少爺在想問題。”
高俊富聽著這句話覺得有些熟悉，眨眼想了想，趕緊拉起嬋嬋姑娘向樓外飛去。上次這貨想完問題之後，陰著臉對百裏一諾說了聲“滾”！
飯局到了尾聲，桌上隻剩兩主兩仆。
識趣的小二們紛紛不見了蹤影。
陳默偶爾與姬初塵碰碰杯，其他大部分時間都在閉目沉思。
直至月落西山後，朝霞紅滿天，他站起來說道：“走。”
夢鄉中的秦軒然被這一聲驚醒過來。
姬初塵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以為可以去睡了。
不料陳默說道：“寫字去。”
……
……
書畫共通，所用皆是文房四寶，講究用筆墨書寫、描繪美好，所以論道大會中的書畫比試在同一天。
清晨，一眾參賽者早早來到竹墨峰，然而無一例外的被告知書法的比試取消了，理由是第一已經產生。
大為不解的眾人紛紛湧向峰頂，準備討個說法問問明白。
封龍書院乃天下正宗，是九州修行者的領秀之地，而今比試尚未開始，難道就要內定第一人選？這可比某人仗著自己的便宜姐姐欺負書院長老還不地道。
當眾人陸續來到峰頂，才發現這裏早已聚集了不少人，有的人站在地上，有的人靜坐亭間，更多的人則懸於空中，所有人目光所向，是一個正在禦劍成書的紅衣少年。
血紅的寒芒在岩石地麵如流似淌。
陳默正書寫著一篇文章。
“永和九年，歲在癸醜，暮春之初，會於會稽山陰之蘭亭，修禊事也……”
有人讀了出來。
可越讀越有不解，忍不住問道：“永和九年是哪年？九州萬年曆史中好像從未有過這個年號？”
“會稽山在哪裏？難道是蠻族或者雪國領地？”
“現在明明中秋，為什麼要寫暮春呢？”
“修禊？是哪裏遇到病疫天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