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書生摸樣的青年人說道:“願與林大俠共進退。”
有人附議,更多的人隻是觀望,都是混江湖的,真正心服的,又有幾個人。林深,還不至於讓他們馬首是瞻。
林深笑笑,說道:“那麼,武林大會,現在正式開始。誰想上來露兩手?”
沒人動,誰會像個新手一樣觸這個黴頭,七大派的除外,誰不是個老江湖了。
左止注意力集中到點蒼派的一個人身上,是那天傍晚起碼而來的女子。女子身影挺拔,身穿白色衣服,像一棵挺拔的白楊樹,筆直而秀美。突然,白楊樹拔根而起,一躍,緩緩落在比武場上,提劍抱拳道:“晚輩高淺疏,願討教各位的高招。”點蒼派的領頭人姚觀一欣慰地點頭,微笑。點蒼派縱然遭受滅頂之災,然傳承未斷,前人之誌,後人相承,點蒼派又怎會落於武林之後。
書生模樣的年輕人把扇子轉了一圈,雙腳輕點,淩空而渡,落在邊上,抱拳說道:“江南歐陽世家,歐陽極,願討教點蒼派的高招。”
李景元轉頭對左止說道:“想不到,歐陽家也來人了,他家的內功也算是江湖有名的,好好看看,說不定對你有幫助。”
左止眼神才離開高淺疏,不自然的說道:“嗯,好。”李景元當然看不出他的這種小心思。左止開始擔心,高姑娘會不會受傷。本來不想出手的他,有了一種急切出手的感覺。
兩人各站一角,早上的陽光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好長。高淺疏先動,右手一揮,劍同鞘一同落到空中,雙腳輕點,一手抓過劍柄,一聲清鳴,劍出鞘,淩空一刺。隻見歐陽極輕笑一下,收起扇子,側身渡步,避其鋒芒,而後,開扇,扇鋒直奔高淺疏腹部而去。高淺疏將身體橫拉向一側,劍尖一抖,刺出筆直的一劍,身體像劍一樣筆直。歐陽極拉起身形,站定,以扇子擋住刺來的一劍。劍尖刺在扇麵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台下的人都認真的看著這一幕,麵露驚訝的可不是一兩人,還有人出聲叫好。李景元說道:“武器同人一樣,承受的內力有極限,這你是知道的。歐陽家的人卻可以讓內力在一張紙上,以擋住點蒼派女孩的一劍,的卻可以稱得上一絕。”
“哼,這有什麼的,左止哥哥也可以的,是吧?”小姑娘不屑道。
左止眼神就沒離開過高淺疏,隨口敷衍道:“應該可以吧。”
兩人對峙一會,歐陽極急忙一個轉身,劍尖已刺破扇麵,直奔麵部而來。高淺疏急忙想要停手,但劍還是向前刺去,她竭力使劍偏轉。
一切發生在瞬間,兩人錯位而過。高淺疏回過身,看見歐陽極臉上的一道口子,血流了下來,從下巴向下滴。她不知所措,隻是呆呆地站著。歐陽極抱拳作楫道:“在下輸了。”說著,拿起衣袖按在傷口上,對著她笑笑,眼神真誠,臉上的血汙一點都不縣的猙獰。
高淺疏回過神,同樣抱拳。
左止走向前,遞給歐陽極一瓶金創藥。他燦爛笑道:“謝了。”沒有立即上藥,走出了一段距離,才小心翼翼地將金創藥灑在臉上,麵色如常,隻是微微打顫的牙齒,表明他真的是不怎麼受傷,手法生硬,本來要疼得呲牙咧嘴,在人多的地方,可不能丟臉,忍得異常艱難。左止差點忍不住笑意,第一次走江湖的少年,總是那麼愛出風頭,哪怕是受了挫折,受了傷,也得硬著頭皮撐下來,到了一個人的時候,才開始喊疼,跳腳罵娘,賭咒撒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