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大會 上(1 / 3)

第二天,武林大會正常舉行。

各派經過商議,一致決定舉行下去。有人不相信水雲會真的會複出,畢竟十年前傾盡天下各派之力,一舉攻破水雲會地魔巢——那婆山,屍橫遍野,血流滿地,從山腳到山頂,一路的屍體,一路的血。昆侖派林深更是說道,要是不辦下去,豈不是怕了那魔教,各派的臉往哪擱,甚至說是縱是身死,也得爭個魚死網破,而點蒼派和崆峒派也說是不惜身死,也得報十年前的血海深仇。於此,都一致認為,武林大會正常舉行。

那婆山三麵俱是絕壁,若非內功深厚,輕功了得之人根本上不去,當時沒有幾人能做到,兒白草鎮是通向那婆山的唯一路徑。所以當大戰勝利之後,不知是誰提出要在那婆山不遠的百草鎮舉行慶功大會。第一,告慰戰死的英靈的在天之靈。第二,是為了團結各派。第三,給天下惡人一個震懾。眾人都飲酒作樂,江湖人幹是喝酒也沒意思,有人開始比鬥,到後來,逐漸演變為各派爭個高低的比武場。到了後來,便製定了一年一次的武林大會。百草鎮經過幾年,一下子從荒涼,貧困的小村子轉變為酒樓聳立,繁花似錦的城鎮,甚至連水雲會本來建在四周低矮的土胚,變成了高大的城牆。村子裏的人都賺了個盆滿缽滿。當然,有了錢,人就會染上賭癮,酒癮。而隨著外鄉人的到來,村子裏的人才知道原來村裏最嬌的桂花,也不過是個黃臉婆。納妾,金屋藏嬌的是已經發生在每個家裏,辛苦了半輩子的男人,才明白沉淪是個什麼意思。沒有幾個男人認為這是不應該的,就像他們認為自己的前世花不完的一樣。隻是,錢來得越快,越簡單,去的時候隻會更快,更簡單。有的幾個月的,有的一兩年,又變得一貧如洗,沒有聽外鄉人休妻的男人,尋花問柳的偶爾念起半輩子的貧妻,好壞有個棲身之處,而那些一腳踹開自己黃臉婆的人,在酒桌,賭桌上花完銀子後,流露街頭,淪為乞丐的又豈是一兩人。村子裏的糙漢子到底不如外鄉人精明,外鄉人在這個算不上寸金如土,起碼是寸金如銀的地方,建酒樓,造客棧,開賭場,妓院,細水長流,慢慢賺錢。到了如今,村子裏本來的人已經沒有幾個了,外地人在這安家,賺錢,生活。這個地方的生活變成了另一種生活,感受到這種變化的人卻沒有幾個。

辰中,太陽升起了半個時辰。晨光熹微,清晨的霧氣還有淡淡的一層,陽光隻有光亮,沒有熱量,就像被霧氣吸收了一樣,呼吸一口空氣,都會讓人感到愜意。

比武場周圍已經站滿了人,各派之間相互認識的人拍打著對方的肩膀,問候著,寒暄著。多數的江湖人都還不知道水雲會的消息,都在期待這場青年才俊,江湖翹楚之間的比試,說不定偷學個一招半式,豈不是大賺。知道消息的名門正派都小心翼翼的戒備著,一雙雙眼睛盯著魚龍混雜的江湖人,甚至還有僅僅隻是看熱鬧的閑人。

現場亂糟糟的,很多人都議論著誰會摘得頭魁。自然左止的呼聲是一致的高,也有人支持少年神僧,還有人說是昆侖派閉關一年的易天也是武功高的離譜。所有人都很吵,好像他們的嘴隻會用來說話,不會吃飯與呼吸,像是一群餓著肚子的鴨子。

林深腳一跺,淩空幾腳,落在比武場正中央。他抱了抱拳,朗聲說道:“安靜,安靜下來。”等到眾人靜了下來,目光被他吸引而去。“十年前的今天,我們打敗水雲會,清剿魔教,殺的他們膽寒,今天,我們在這共聚一堂,以武會友。感謝各位武林同道的到來,不過,我得到一個消息,說是水雲會那群孫子會來到這搗亂,各位武林同道,如是有人感到害怕,盡可以離去,林某絕不阻攔。”說罷,環視一周,除去幾個立馬離去的,大部分人都在小聲嘀咕,仔細思量。不過,看熱鬧的普通人一聽到水雲會,立刻作鳥獸散,誰也沒有必要為了看熱鬧丟掉性命。這些人的離去,又帶走了些本來想走,又不敢第一個走的人。這些人的離開,又加深了猶豫的人的恐懼,又是一部分人離去。原本擁擠的地方,已經顯得有些空曠。除去七大派的人,零七零八的站著的不過二三十人。林深爽朗笑道:“好,好膽色,各位既然要留下來與我林深共生死,那麼,我們就是兄弟,哈哈哈,為了兄弟兩肋插刀又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