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輝父母是下崗工人,開了一家飯店,說不上窮,也說不上富,他從小在農村被爺爺奶奶帶大,性格非常獨立,也不像王振玩性那麼大,兩人關係一般,王振叫不動他,唯一能叫的就是金澤。
金澤孤兒一樣,托國家教育普及的福才得以上學,年年靠補助生活,日子苦逼的一塌糊塗,這種情況,有人樂意帶自己出去玩,還不用花錢,他哪有不去的道理。
之前他一直都是王振的小跟班,隨叫隨到,喊啥幹啥,自從失戀之後,金澤突然性情大變,搞得王振一度很不適應。
一段時間的堅持之後,金澤墮落了。
也是奇怪,他明明是墮落了,但是宿舍的兩個朋友卻覺得很開心,因為曾經的金澤又回來了,又變成他們熟識的那個人。
他們認為,金澤的改變是因為受到了失戀的巨大打擊,一度的想要脫離群體,而現在,經過自己兩人的不斷努力,金澤終於從失戀的低穀中走了出來,並且回歸了群體。
為了慶祝金澤的回歸,王振決定請金澤吃頓大餐。
金澤心底是不想去的,他現在正在頓悟期,整個人跟一條鹹魚一樣,每天什麼都不想幹,隻想靜靜的感悟人生,思考人生的方向,生命的真諦,未來的道路。
如此關鍵的時刻,怎麼能被一頓飯給打斷。
金澤嚴詞拒絕。
王振提出了建議:“先吃飯,吃完飯,再唱歌,然後去上網。”
唱歌?KTV?有妹子???
“嗯,這還差不多。”金澤點頭同意。
兩人選了一家學校附近的飯店,年輕人吃飯,也沒啥講究,點了四五個菜,上了幾瓶啤酒,就是一頓胡吃海塞。
從飯店出來,已經到了晚上九點多,王振帶金澤去唱歌。
平城市屬於不入流的小城市,去年年底的時候才開了第一家KTV,這玩意是稀罕物,以前隻在港台電視電影裏才見過,很讓人向往。KTV的消費水平很高,但完全擋不住大家的熱情,開業之後,生意火的一塌糊塗。
很多人看的眼熱,也跟著做,半年時間市區陸續開了十幾家,硬是把曾經的高端娛樂做成了大白菜生意,直奔著量販式去了。
王振帶金澤去的是一家叫“紅磨坊”的KTV。
走在路上,王振把兜裏的錢掏出來,開始計劃經濟,他先拿三十放進兜裏。
“這三十塊一會去網吧包夜。”
“四十塊錢開一個包間,啤酒,果盤……嗯,正好,還能叫倆陪酒的妹妹。”
計算好錢,王振衝金澤擠了擠眼,一臉壞笑道:“你不知道,這邊陪酒的妹子老開放了,到時候找倆漂亮的,你要是有本事,帶出去開房都行。”
話說的好像他帶出去過似的。
金澤剛喝完酒,出來風一吹,頭有點暈,聞言推了他一下:“要叫你叫,我就是來唱歌,好久沒來KTV了。”
“你以前來過KTV?騙誰呢。”王振不信。
金澤一滯,搪塞了兩句:“沒來過行了吧,不許我吹吹牛逼啊。”
“趕緊走吧,就剛飯店那個KTV就行,跑這麼遠幹嘛。”
“你懂什麼……”王振剛想反駁,突然往旁邊巷子裏一指,叫道:“臥槽,金澤,那邊有打架的。”
金澤順著方向看過去,嘿,還真有人在這打架。
三個打一個,被打的哥們挺慘,不停的大聲呼救。
這地方有點偏僻,周圍也沒什麼人,他喊得聲音不小,根本沒人過來,隻能拚命往外跑。
三個人連踹帶錘的,這哥們被踢翻好幾次,瞅到個機會,猛地把其中一個人拉倒,尋了個空隙終於跑了出來。
王振屬於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那種人,看見人從巷子裏跑出來,還衝他吹了個口哨。
口哨聲音還沒落,那哥們就被人追上一腳踹翻。
“這人……怎麼有點眼熟啊。”
借著馬路上的燈光,金澤看清了被打那人的長相,拉了拉王振。
王振仔細一瞅,貌似、好像、大概……是有點眼熟哈。
“咱倆認識他?”王振楞了。
“認識?還是不認識?”
金澤眼神一亮,突然想起來這人是誰,猛地叫道:“我靠,是高林遠。”
王振還沒反應過來,金澤急道:“高林遠啊,你忘了,咱宿舍那個。”
他這一說,王振終於反應過來了。
他們宿舍一共四個人,高林遠就是那個根本不在宿舍住的神仙,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太久沒見,王振都快把他忘了。
高林遠時不時也會來學校一趟,兩人也碰過幾次麵,經金澤一提醒,王振再仔細一看:“我靠,還真是他。”
“怎麼辦?”王振沒注意了。